明是老十三的角色!!!正怨念著,就見八哥拿樹枝敲了樹,便上前把著衛廉道:「八哥,我還有事,先走了啊!」
「別啊!」衛廉抓著唐雲澤的衣領提溜回來要溜的某人,笑得一臉和煦,「你就露一下臉的事兒。」
露一下臉?哼,可是那露一下卻是要露給老四看的!不要!
「八哥,嘿嘿,弟弟真的有事!」唐雲澤邊說邊從衛廉的手下掙脫出來,一溜煙跑了。
「喂!」毓秀一見唐雲澤跑走了,喊了一聲。「衛廉,他走了誰來客串?」
「要不那一段先別練習了,畢竟『試鏡』的題目還有很多呢,先練咱們能練的吧。」衛廉拿過劇本在上麵劃了一個記號。
「也隻能如此了。」毓秀歪著頭說道,「下麵的一段是我和你的了。」
袁明遠隻好撿起樹枝敲了一下樹幹,「開始!」
「相公!你這是要做什麼!」毓秀上前拉住衛廉的胳膊搶奪衛廉手中當做「寶劍」的樹枝。
「娘子!」衛廉推開毓秀,言語中全是自責懊惱,「我失卻元伯之大信在前,徒生何益!人是不能日行千裏的,聽聞魂魄可往,寧願一死,不敢有誤雞黍之約。」
「娘子,待我死後且不可葬,等待元伯來見我屍,方可入土。切記切記!」衛廉說完,將樹枝橫在脖間做出自刎的動作。
袁明遠拿樹枝敲了敲樹幹。
「唉!」毓秀歎口氣,回頭上前抓著舒雲的胳膊晃,「舒雲,這一段我心裡總覺的彆扭啊!他為了『自己的』『大義』,棄自己妻子兒女不顧,還這樣吩咐讓等著張元伯前來,後來張元伯還為此自殺了,總是感到不舒服啊!……」
「可是範巨卿重信守諾,為了履行誓約不惜自刎,這正是他可貴之處啊!」舒雲皺著眉說道,「不過你說的也是有道理,他實踐了對朋友的諾言,卻放棄了對自己妻兒的責任。可是,一般不是讚揚範巨卿的嗎?他的故事帶有悲壯的英雄主義色彩,大家看了都會被他守信重義所感動,這個故事不就是告訴我們這個道理?大家能從故事裡受到好的影響,這便是好的吧?畢竟沒有十全十美的人吶。」
「舒雲,你就是好心!這範巨卿忘了和朋友的約定在前,為了自己的『信義』名聲自殺、拋棄妻子在後,臨死前吩咐的話還促使了張元伯的自殺,哎呀,說到這裡,我發現不舒服在哪裡了!」
「張元伯頭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自殺了吧?」舒雲說道,「範巨卿是瞭解張元伯的,知道張元伯會來,所以不想張元伯遺憾才那樣吩咐的。」
「唉,算了,我也知道這個故事是『正麵題材』,教育我們要有『信義』。剛才隻是我個人從另一個角度得出的觀點罷了。」毓秀扭頭看衛廉,「你什麼意見呢?」
衛廉笑得牽強,夕陽的餘暉也即將散去,樹林裡已經暗了下來,讓人看不清衛廉的表情,衛廉為此也暗自慶幸的,剛才毓秀的論調和當年一模一樣,沒想到過了三百年,她還是她。
「這『範巨卿雞黍死生交』出自『三言』中的『喻世明言』,我記得書中說後人評價,為無名氏《踏莎行》一詞最好,詞雲:千裏途遙,隔年期遠,片言相許心無變。寧將信義托遊魂,堂中雞黍空勞勸。」衛廉略帶遺憾的背出那首詞,「那個時代和現代是有思想差異的,不過,你看,你雖然說『不舒服』可你也承認他是講信義的對嗎?」
「算了,我知道我這麼說肯定遭到反對的。不說這個了。隻是,衛廉,小九不客串,還有誰會幫忙呢?。」
「我想,印祥可以。」袁明遠秉著讓老九來客串還不如讓十三加入一起選拔的原則,終於出聲了。
「印祥?哦,就是那個在迎新晚會上被稱為『王子』的男生?」
王子?衛廉淺笑,抬眼看袁明遠,當年你不是叫老十三「朕之王子」麼?這麼有預見性啊!或者可以說你的思維頻率恰和當今人這些大學生們保持高調一致?雖然,你的『王子』的意思,和現在『王子』的意思,兩個『王子』的意思完全不一樣。
「是。」袁明遠有扶額的想法,但手伸到半空改變了方式,隻捏了捏睛明穴。
「那他願意來有幾分把握?」毓秀問。
「十分。」袁明遠道。自己當然有把握十三來,隻是看到毓秀和舒雲懷疑的眼光,隻好解釋道:「他報了名的,角色正好是那個。」
「哦,那就好。」毓秀點點頭,「還有幾個選拔的鏡頭要練習,今天是練不成了明天一定叫上他來。還有劇本,還有指定的幾個鏡頭的劇本我和舒雲還沒寫出來。真不知道我們寫的劇本和微電影的劇本像不像。」
「但願有七分相像吧。」舒雲輕輕皺眉,「試鏡是下個星期四晚七點開始,咱門還有這幾天的時間。明天要趕出劇本來,排練的時間才不會耽誤。」
「要不這樣吧,每個人都寫一段,然後咱們再對比修改。」毓秀提出建議。
「這也好,眾人拾材火焰高嘛。」衛廉笑道,「現在天將黑了,這路也不太好,趁著還有點兒光咱們先回吧。」
「好啊。」毓秀笑著拉著舒雲的手,「不過,聽說塤聲很好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