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到了老中醫的辦公室就看見李煒正和老中醫說笑,老中醫手裡還捧著一個飯盒。

老中醫問了情況,然後仔細查看了毓秀的牙齒和眼睛,叫毓秀坐下,轉身就取了一根細細長長的銀針。

「孩子,我這根針隻會施針一下,你的眼睛好與不好就看這一針了。一針下去,你能看到,那便好了;若仍看不到,那我想以後就會這樣了。」老中醫神情很嚴肅,就連李煒看了都有些緊張。

「毓秀,文老先生醫術高超,行醫幾十年了,要有信心!」李煒安慰著。

衛廉不說話,握著毓秀的手冷冷的盯著老中醫,「為什麼不診脈?」

老中醫也不在意衛廉的不禮貌,隻拿了銀針來到毓秀跟前,「孩子,我要施診了。」

老中醫將針一下紮進毓秀的左眼的天應穴裡,然後輕輕撚動,隨後又紮了右眼。等取下銀針,老中醫便讓毓秀睜開眼看。

毓秀心裡緊張,忐忑不安的緩慢睜開眼睛,先是視線模糊,依稀辨不出人形,然後視線便漸漸清晰了,隻是隨著視力的逐漸恢復,毓秀表情越來越震驚。

看著毓秀的表情,舒雲舒了口氣,看來毓秀能看見了。

衛廉緊張的問:「怎麼樣?」

毓秀愣愣的看著衛廉,伸手摸衛廉的臉。衛廉楞了一下,隨即覆上手,輕聲道:「看得清楚麼?」

「清楚,隻是這裡呢?」毓秀將手收回,放在自己胸口處,閉上眼睛。

「毓秀,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衛廉忙站起身來問老中醫:「老先生,施針有什麼後遺症嗎?」

老中醫哈哈一笑,「孩子,我施針幾十年,倒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問我。」

老中醫的話還沒落,毓秀站了起來,環視一圈,最後看了看衛廉,對老中醫道謝,然後臉色不好的出門去。眾人一頭霧水。

衛廉忙跟上。

舒雲一看心中苦澀,看來,這輩子的閨蜜也沒有了。

衛廉跟著毓秀往前走,終於在路口追上。

「毓秀,怎麼了?」

毓秀回頭看衛廉,咬了咬嘴唇昂頭揚聲道:「敢不敢和我鬥舞?」

衛廉啊了一下,隨即點頭,「若這樣你開心,那我便陪你。」

毓秀聽了又看了衛廉好一會兒,點頭便繼續往前走。兩人不再說話,一直回到學校的練功房。練功房是藝術團集體訓練的大教室,四麵都有鏡子,平時上課時間是選修舞蹈的班級的舞蹈室。因為是假期,這裡並沒有人,毓秀作為藝術團舞蹈組的下任組長,有這裡的鑰匙。

毓秀選了一首恰恰恰擺好姿勢。

衛廉本不會跳舞,可見到毓秀以後時常到練功房看毓秀跳,有時也學了學,所以一看到毓秀的姿勢,便硬著頭皮上前,左手伸前將毓秀的手搭在自己手上,右手在身側打開。

毓秀一直在等衛廉擺好姿勢,在衛廉準備好後,準確踏上節拍跳了起來。

毓秀的動作是連貫的,充滿著活力和熱情,而衛廉因為不會跳舞,隻將印象中毓秀剛做過的幾個動作重複學著擺出來,所以動作不僅僵硬還不合拍,活像一個木頭人。可衛廉一直都看著毓秀的臉。隨著音樂的繼續,一個想法閃現。

毓秀一直跳,在音樂停下後擺出結束的動作保持了十幾秒鐘,最後,毓秀放下手臂,上前半步抱住微笑著看著自己的衛廉哭了。

「你個笨蛋,到現在都沒學會跳舞!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學過?」

「笨蛋,不會跳就站在那裡不要動,幹什麼還擺出姿勢惹人笑?」

「衛廉,你若是王子,這麼僵硬的肢體,真是丟人!」

「誰會知道你就是個王子呢?早三百年前,如果你這麼笨,我怎麼會喜歡上你!」

「愛新覺羅·胤祀,為什麼這輩子我還是喜歡上你了呢?」

「明明開始時是討厭你的,可為什麼總會忘記你那些缺點,為什麼還是喜歡上你了呢?」

「胤祀,如果遇到以前府中的姐妹,你膽敢再去招惹,我不會客氣!」

衛廉聽著毓秀的絮絮叨叨,眼淚漸漸湧了上來,緊緊抱住毓秀,低聲喃喃著毓秀的名字,輕聲喚著烏勒丹,「這輩子就你一個。真正的就你一個。」

「要是我還不能生呢?」

「毓秀,」衛廉雙手捧著毓秀的臉,歎息般輕輕吻了吻毓秀的眉間,「丁克而已。」

毓秀眼淚又往外冒,努力憋回去抽噎聲,伸手攥緊拳頭揮了揮,「就算遇不到以前的姐妹,現代的小姑娘你要是敢招惹……」

「這輩子你要做名副其實的『妒婦』,我要名副其實的『懼內』。」衛廉忍住笑握住毓秀的拳頭放在胸口,「每天聽聽獅吼聲有益身心。」

毓秀佯裝生氣,拿拳頭搗了衛廉兩下就撲哧笑開了。

衛廉覺得這輩子最後一點遺憾也圓滿了。

兩人相擁著,音樂也換了好幾首了,毓秀突然離開衛廉的懷抱,一臉危險的看著衛廉:「胤祀,先說一說洛晴小美女的事情吧。」

衛廉疑惑,好不容易抱了抱毓秀,怎麼突然冒出這麼個問題?疑惑看向毓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