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忽起忽定之際,那金睛蒼猊獸依然奔馳到青木飛車的旁邊,眼看便要閃身掠過,南宮易還是忍不住回頭瞧了一眼。&
疾奔中,他忽然瞧見在那輛青木飛車的旁邊,似是有一人橫倒在地,隻因金睛蒼猊獸急掠的速度太快,這一眼隻看到一個人的左足,其他部位一概沒有看清。
“難道便藏在此處?”南宮易心念一動,可是旋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斷。那青木飛車如此招搖過市的橫倒於此,賊人再藏身近旁,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但有人橫倒在那裏,其中自是必有蹊蹺。南宮滌塵好奇心起,當下猛地調轉金睛蒼猊獸的。隻見金睛蒼猊獸在疾奔中巨大的身軀忽地騰空而起,然後在空中翻轉一圈,四爪一落地身軀便已然調轉。隻是剛才奔躍之速實在迅捷,雖然穩穩的落在地上,但剛才的衝奔勁道卻是絲毫不減,直將整個身軀向後拉動三丈多遠,這才生生定住。
剛一停住,金睛蒼猊獸再次發足疾馳,呼嘯而向來路而去,兀自留下山側石道上四行巨爪劃過的深痕。
再次回到那輛橫倒的青木飛車旁,南宮易凝視片刻,見地壑旁側生出的草木將那人周身遮住,除了一隻左足之外,其他一概不能瞧見。
南宮易為避免那七個賊人在此故布疑陣合力伏擊與他,當下雙手掌運足無為真氣待發在側,身子從金睛蒼猊獸的背上****而起,倏忽掠過那蔥蘢的亂草叢花之上,左掌輕輕一拍,將泥土中的花草徑自連根拔起。身子在空中回旋,右手抬起就要凝氣而發。
卻不料那些草木清除之後,隻見到一條人腿橫在其中,身體其他部位卻不見蹤跡。南宮易見到不是賊人伏擊在此,心中鬆了口氣,緩緩地放下右掌,身子急掠而下,上前兩步托起那條斷腿細細瞧去。
隻見那條斷腿至大腿根處生生被人用利刃斬斷,斷口處平整光滑,鮮血兀自還在汩汩滲出,顯然是剛剛斬斷不久。
再瞧片刻,南宮易心中一動,暗道:“這條斷腿上的衣袍怎會如此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一般?”尋思未定,忽聽“呯”的一聲脆響,似是有金石撞擊之聲。
南宮易低頭一看,見是一塊一寸餘寬的金扇貝掉落在身前一塊方岩之上,當即將那斷腿倒握與左手之中,右手撿起那枚寬不盈寸的金扇貝,心道:“這又是哪裏來的?”
一念未定,又聽“呯呯”兩聲沒入耳中,這次他瞧得清楚,原來這三枚寬不盈寸的金扇貝乃是從那條斷腿的鞋口中掉落的。剛才他專心細看那斷腿處的傷口,金扇貝不知怎地從那鞋口中掉落,他卻沒有留意。當他去撿那枚金扇貝時,左手倒握那條斷腿,鞋子顛倒,剩下的那兩枚金扇貝便也順勢掉了下來。
南宮易見到這等情形,嘿嘿一笑,自言自語道:“這人倒有趣,竟把三枚金扇貝裝在鞋口中,真是……”一句話尚未說完,突然臉色一變沉吟道:“三枚金扇貝藏於鞋口……三枚金扇貝藏於鞋口!”
如此沉吟兩遍,南宮易身子猛然一震,一個他萬難相信的念頭忽然迸出了他的腦海:“是天璣星君淳於翼然兄弟!”
原來,有一次南宮易和淳於翼然喝酒閑談,酒酣微醺之際,南宮易就和淳於翼然打趣道:“淳兄,你是知道我有一枚貔貅獸元珠的,但是卻輕易不曾示人,鶴戍兄弟有一次見到了,很是喜歡,便向我索要。你知那獸元珠實非凡物,乃是小弟神功法術之所寄,自是不能給他了。當時我便和他打賭,隻要他能猜中我這貔貅獸元珠所藏的地方,我就將將珠子給他。前提是,最多隻能猜十次!你猜他如何猜的?”
淳於翼然聞言嘿嘿一笑:“我這腦子自是不能和鶴戍兄弟相比,誰不知道北鬥七君之中除了開陽星君公孫妙策智計百出妙策不窮,其次便是你玉衡星君南宮易了。你就不要繞圈子了,直接說於我吧!”
南宮易嘴角一翹,道:“鶴戍兄弟竟乘我不在,將我房子中凡是可疑的地方在一個時辰之內找了個遍,之後又一沉不變的恢複原狀,原本我也不知道,隻是我房子中有一隻六色琉璃花,這花原本是每隔兩個時辰變一次顏色,如此一日便是變化六中色彩。但是隻要輕輕一摸,花中顏色便會重新變成起始的黃色。
平時我的房子本就極少有人入內,就算入內,也是無人去碰觸那六色琉璃花的,隻因他是放於三丈高的屋頂橫梁之上的,所以我見花色有變,自知是鶴戍兄弟來過卻是尋寶未遂敗興而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