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已經運起紫電神瞳,經過洞口時,順勢便抱起了暈倒在地的諸葛蝶韻。接著,足不點地的朝密林中衝去。
南宮易生怕軒轅斐然在瘋狂凶狠之際從洞窟內衝出來再行擊殺他們,是以一出洞窟,便沿著自己開辟出來的那條密林小徑飛掠逃竄。過不了多時,他便奔出了密林,身子一轉,又朝海角旁邊的峭崖急掠而去。
他已經打好主意,如果迷失心智瘋狂凶殘的軒轅斐然一旦從洞窟內一路追擊而來,自己就抱著諸葛蝶韻一起躍入海中,就算死,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那也是無憾了。更何況,在這東方極地之處,在這海角天涯之畔,坐擁千山仰首皓月,聽海潮浪濤神曲,枕清風來去之樂,還不會被人打擾,又有什麼地方能及得上此間。
他站在海角旁邊的峭岩上,森寒的勁風吹在他的身上,掀起他黑色的衣袍,搖曳卷舞獵獵作響,又拉扯他那紛亂的發絲朝後飄逸。耳中除了呼呼風響和海水拍擊礁岩之聲,再無其他。過了許久,他見軒轅斐然沒有從後麵跟過來,心中稍稍寬慰。
忽然,懷中的諸葛蝶韻嚶嚀一聲幽幽轉醒。原來南宮易真氣雄渾,站在這裏峭崖之上被呼呼來去的寒風吹掠,半絲寒意也感覺不到。可是諸葛蝶韻卻不同,她沒有像南宮易那樣充沛蓬勃的真氣,自然就難以抵擋這森寒的勁風。是以在寒風下吹了半晌,雖是身在昏迷之中,但也不由得被那陰寒之氣侵襲至醒。
她方一睜開雙眼,但見在冷冷月光清輝的映射下,一張俊逸非凡的麵容正滿含憐惜的凝視著自己,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方才他聲嘶力竭呼喊,夢中驚擾惦念的南宮易。
乍一見到南宮易毫發無損的望著自己,諸葛蝶韻心中一片茫然,秀眉顰蹙道:“雲哥,咱們是不是已經死了?現在是不是正在往鬼門關走去?”
南宮易聞言輕輕一笑,道:“是的,我們正在往鬼門關去,進了鬼門關,走過黃泉,喝了忘川水,便要投胎到下一世了。你後悔不後悔和我一起赴死?”
諸葛蝶韻也微微一笑道:“不後悔,我怎麼會後悔呢?能和雲哥在一起,便是死又有何懼?別說一起共赴地獄,就算是喝了忘川水投胎下一世,我也依然要和雲哥你在一起,你說好嗎?”
南宮易心中一暖,點點頭。望了一眼遠處灰蒙蒙的汪洋大海,轉臉對諸葛蝶韻道:“你放心,我也是不會和你分開的。咱們這一世都還沒有過完,不急著去投胎下輩子,你看這裏還是海角,那邊依然是天涯。”
諸葛蝶韻聞言一怔,緩緩從南宮易懷中脫出,放眼朝四下望去,果然看見前麵是一片無邊無際黯然朦朧的海洋,寒風肆虐海潮起伏濤聲陣陣擊撞飛濺。身後仍是一片黯淡的群山,由南自北綿延開去。
忽然,他猛地轉過身道:“雲哥,剛才軒轅前輩不是已經握著盤古混沌斧一斬向你劈落了麼?你又是怎麼閃避開的?”
南宮易苦笑一下,道:“你覺得適才在軒轅前輩以盤古混沌斧的全力一擊下,我還能又機會避開麼?”
諸葛蝶韻點點頭,她知道別說是南宮易,便是邪族九天邪帝她的父王諸葛景雲今日親臨,想要避開軒轅斐然那霸絕天地的一擊,也是不會有超過五成的把握。可是眼下南宮易真的是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麵前,不僅是活生生,而且是毫發無損。心中不禁驚奇萬分,當然她也萬分願意能有這個結局出現在自己眼前。於是道:“那你是如何逃過軒轅前輩那瘋狂又致命的一擊的?”
南宮易嗬嗬一笑,伸手將她攔在懷中,歎了口氣道:“就在軒轅前輩揮動盤古混沌斧發出雷霆一擊後,盤古混沌斧的神光氣芒距離我的顱頂隻有一寸時,軒轅前輩忽然從瘋魔中醒了過來。雖然我並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那一刻蘇醒,但正是他那片刻的蘇醒,才救了你我的性命。
那時他神色痛苦的怒吼著讓我逃出洞窟,不然定會死在他的手裏。於是,我便抱著你衝出了洞窟,身形不停的向這海角之畔的峭崖奔來。就在我抱起你的同時,軒轅前輩又比剛才更可怕的陷入了瘋魔之中。他那一記斬向的狂猛劈斬,盡數落在了洞窟右壁之上,差點就將那巨大的洞窟震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