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指諸葛蝶韻道:“這位蝶韻郡主便是最有力的證人!”
段守雄忽然一臉肅然的擺擺手道:“這三年來我們與邪族大大小小的戰爭也不知道有幾十次了,邪族之人向來都是奸猾無比,此人既然是邪族的郡主,想必也是邪惡女子。她又如何能做證人?”
此言一出,南宮易心中頓時勃然大怒,若是這些人一再糾纏,自己還倒罷了,但眼下這段守雄卻出言辱及諸葛蝶韻,南宮易再怎麼能忍,也忍不住出聲喝道:“他舅娘的胡辣湯,姓段的我告訴你,你詢問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若是出言不遜,可別怪我南宮易對你不客氣!”
段守雄不想自己一句話,竟惹得南宮易瞬間惱羞成怒,心中不免一驚道:“玉衡星君何出此言?在下何時又出言不遜了?”
南宮易嘿然冷笑道:“你剛才說蝶韻郡主是什麼?有種再說一次?”
此言一出,華千雨和方久成也不覺南宮易有些善惡不分,他們三年以來,為了從邪族索要軒轅斐然,已經相互激戰了數十回,各自也死傷了不少將卒。不想此刻段守雄隻說了一句諸葛蝶韻是邪惡奸猾之徒,便會惹得南宮易心中起火。
華千雨的愛子華不凡本就死於邪族碧葉城,此刻見南宮易出口維護諸葛蝶韻,心中也是一片惱然,冷然道:“你玉衡星君身為人族北鬥七君之一,卻如何為一個邪族妖女與本族同門翻臉?你可是已被這妖女迷住了!”
此言一出,南宮易便要飛身而起,卻忽然被身旁的諸葛蝶韻與獨孤烏易出手拽住。
南宮易心中一動,暗道:“此時我若出手傷了他,隻怕又要惹上不少麻煩,眼下麵見聖主要緊,何必與他們在此糾纏。”
想到這裏,一雙虎目死死地盯著華千雨道:“第一,我玉衡星君做事還用不著你黑風城城主出來指手畫腳;第二,我是人族玉衡星君,而你們黑風城似乎早就不屬於人族城池了,既然如此,誰又跟你稱得上是同門!第三、蝶韻郡主是我南宮易未過門的妻子,你們出言不遜之前可先得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
華千雨、段守雄和方久成聽到前兩句話時,心中隻是惱怒,但聽到最後一句話後,卻是滿心的震驚。三人一臉驚奇、憤恨、凶狠的愣愣望著南宮易與諸葛蝶韻,過了良久,華千雨才嘿嘿冷笑一聲道:“怪不得你玉衡星君要維護她,原來你們早已串通好了,敢情剛才說的那些西極之山,也是糊弄我們三人的!既然如此,我們三人又怎麼能讓你從此地經過呢?今日你若是不說出軒轅斐然那惡賊的下落,便休想返回九帝城!”
華千雨一言方畢,站在他身旁的段守雄與方久成也齊聲道:“對,軒轅斐然的下落,便休怪我們不客氣!”
南宮易聽完華千雨三人的話後,忽然仰天大笑起來,這三人所說的話,似是這世上最能令人可笑的話了。他哈哈大笑了一陣,漸漸的隱去了臉上的狂笑,一指那三人道:“就憑你們三個,也想攔住我的去路,你們可真是異想天開!”
“若是加上老夫呢?”
南宮易一句話剛剛說完,便忽聽身後傳來了一個蒼勁的聲音。這個聲音一共隻說了七個字,但是,當聽到他說第一個字時,聲音還似在數裏之外,但當最後一個字說完時,他已經飛身到了眾人麵前,枯瘦的身子仿若在泥土裏埋藏了很久的骨架,被風一吹,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要散架。
那枯瘦如柴的黃袍人似是隨風而來,出現在眾人麵前後,整個身子便如鴻毛輕葉一般漂浮在半空中。麵門之上罩著一張獸頭麵具,雙手向身後一負,神氣凜然。
南宮易見到這人在頃刻之間便從身後數裏處飛掠至此,瞬移之術與自己比起來,恐怕要高出數倍還不止。一時間,心中驀地升起一團不祥的迷霧。
獨孤烏易與諸葛蝶韻此時也已經被這個人出神入化的瞬移之術所震懾,不由自主的朝漂浮在空中的黃袍人瞧了過去,神色之中既有震驚又滿是不解。
三大城中的城主見到此人神功法術竟已達到神鬼莫測的地步,後背早已駭出一身冷汗。正自望著那獸頭黃袍人心中忐忑,卻忽聽那人側目望著他們三人道:“你們不是要報仇麼?這小子便知道軒轅斐然的所在,隻是他不想告訴你們罷了!”這句話說出來,這個獸頭黃袍人的聲音又變成了飄忽稚嫩的小孩聲音。
華千雨見這人朝著他們三人說話,心中一震,裝著膽子問道:“前輩怎知他知道軒轅斐然的下落?”
第八回勝之以術
那獸頭黃袍人衣衫在微風中輕輕顫動,可是他的人卻似一尊塑像般道:“這個你們就不用管了,你們若是報仇,就得先找他!”說完頓了一頓,又道:“但若你們自知鬥不過他,那我則可以出手相助,正好,我也與他有些過節!”
這句話剛一說完,獸頭黃袍人忽然左手輕輕一揮,空中忽然閃過一道赤色的亮光,如一道疾風般,徑直超南宮易的胸前襲去。赤光閃動飄忽不定,似是無頭蒼蠅一般忽忽閃閃,但速度卻快的驚人,不待其他人眨眼,那道赤光便已如雷電一般,夾雜著強勁真氣“嗤嗤”破空之聲,倏忽間便攻到了南宮易眼前。
南宮易見著獸頭黃袍人隨手一揮,竟能發出如此強勁的真氣,心中實是駭然莫名。他隻是一聽這道赤光的聲響,便知這一擊自己若是要硬接,多半便要傷在獸頭黃袍人的手中。
情急之中,忽見近旁坐在另一頭坐騎凶獸背上的獨孤烏易忽然從手中探出那方赤黑鐵印,他自知這獸頭黃袍人神功法術俱已臻如化境,自然不敢輕敵。一出手便催動了全身的真氣,想要以那鎮邪朱印抵擋獸頭黃袍人對南宮易的一擊。
可是他剛剛一催動真氣,忽然發覺自己周身的真氣似是被人盡數封住一般,能調動使用的竟然還不到三成。這一驚非同小可,原本還以為是眼前這位獸頭黃袍人瞬間以強大的念力將他全身經脈封住了。但仔細覺察,卻發現在他丹田之處似是蠕動著一條條蟲子,正是這條蟲子的緣故,才使得自己的真氣一時間難以催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