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身形一晃,頓時又化作一條十數丈長的巨大穹空麒麟獸,身形遊走屈伸,橫亙在側。
公孫妙策與端木穹窿見狀,心中不覺一喜,暗道:“若沒有這東方終古一路護送,兩人縱是能衝出血河逃離鬼門關,隻怕也難以逾越萬丈之距,抵達冥崖窟。更何況,在冥界六個時辰後,陰氣就足以吞噬盡一個人的陽氣,那時候,就再也別想回到人界了。
兩人不再猶豫,點足飄然落在了那巨大的穹空麒麟獸的寬大狹長的脊背上。
,兩人方一坐定,隻覺身下悠然而動,接著耳旁風聲呼嘯,衣衫獵獵作響,朝著沉冤血瀑後麵飛躍而去。穹空麒麟獸飛行極是迅捷,公孫妙策與端木穹窿二人乘在它脊背之上之上,眼前白光澎湃,如雷貫耳,妖風狂舞,眼花繚亂。下方陰寒漸漸消減,絕崖飛瀑,血河鬼魅,霎時間從眼前呼嘯而過。
不消片刻,自己已從滾滾血瀑之下淩空飛出,沿著先前行來的一條洶湧血河扶搖直上。如此行了一炷香的時間,穹空麒麟獸側頭急轉,呼嘯著從一道洞窟間穿出。
公孫妙策與端木穹窿見到那洞窟,心中均想:“現在可是出了鬼門關了!”
放眼望去,黑暗中山巒綿延起伏隱隱如獸,險峰峭壁之上,岩牙參差如鬼斧神工,霧氣森寒又死萬鬼歎息。他望著眼前綿延數千裏的冥界疆域,心中莫名生出淒涼豪壯之情。
正在怔怔發愣,忽聽穹空麒麟獸道:“這裏便是冥界的萬裏疆域,不管是新死的的人,還是新死的禽獸,最初便會降落在這裏,然後被黑白無常鬼使引領驅使,再進入鬼門關,到鬼司宮報道,接著走過黃泉路,過了經奈何橋過了忘川,一直到轉輪殿投胎。
哦,忘了說了,忘川幹涸這件事,你們隻須自己知道,切莫告訴別人,否則,隻怕會有厄運降臨。”
公孫妙策與端木穹窿點點頭稱是。
說完,穹空麒麟獸身子猶如青煙嫋嫋飄起,掠過數十座擎天巨峰,朝著一個方向蜿蜒飛去。
冥界群峰距離公孫妙策與端木穹窿二人躍下冥崖窟時的那處巨大深壑雖然有萬丈之遙,可是眼下有穹空麒麟獸送他們返回,其速度自是非同尋常。
不過片刻,兩人一鬼獸便已遙遙可以望見深壑上麵透出的隱隱亮光,公孫妙策與端木穹窿見狀心中不覺一喜。這一程雖隻幾個時辰,但所見卻是生平絕無,而且,若不是公孫妙策智計無雙臨時隨機應變,將東方終古拉向了自己這一邊,恐怕此時不僅難以得知行屍巫仙的事情,便連他們二人性命多半也會被留在這幽幽冥界。
眼見距離那狹長的深壑口隻有五十丈許,東方終古忽然開口道:“好了,陰陽阻隔非我輩可以穿越,老夫也隻能送你們二人到此了。剩下的路,以你們兩人的身手,想必也沒有多大問題。若沒有其他事情,老夫這就要回去了!”
公孫妙策與端木穹窿二人和東方終古由敵人變為朋友也不過隻是一個時辰間的事情,雖然當時對他憤恨非常。但眼下安然返回,又得救治南宮易的方法,思及自己編造妄語哄騙這位獸族前輩,又不覺心下慚愧。有一時,竟忍不住要說出來。
但此時事關重大,一旦言明,隻怕又要徒生事端。想了想,還是說道:“這一路勞煩東方前輩護送,我二人已經是感激不盡,哪還有其他事在相煩。既然如此,咱們便就此別過!”
東方終古道:“好,那你們可要記住答應我的事!”說完,巨大的身軀猛地一抖。
公孫妙策與端木穹窿二人隻覺足下穹空麒麟獸的脊背倏然往上一揚,接著那巨大的後尾便迎著二人的足底拍擊過來。力道並不甚大,但卻將兩人的身子遠遠地向上撞去。
公孫妙策與端木穹窿借勢上躍,足下真氣暗運,兩個人便如兩隻輕捷的飛禽,在昏暗的空中悠悠一閃,便朝上飛躍而去。
兩人一眨眼便躍上了狹長深壑口。剛一站定,南宮易便趕忙轉身向下,對那穹空麒麟獸喊道:“東方前輩放心便是,我們一定會幫你斬殺惡賊!”
轉過頭來又對端木穹窿道:“已經有兩位聖獸使被送到了冥界,不知前輩發現沒有?”
穹空麒麟獸不再答應,巨大的身軀在空中迅捷蜿蜒,接著便急速朝下飛去,口中嘶吼響徹,綿綿不絕的從深壑下傳來。
端木穹窿嗬嗬一笑,但旋即神色肅然道:“照這東方前輩的話,聖主到可以不用再冒險去渡劫穀,也不用跑到盤古神峰下去尋找那三塊刻有混元太乙神術的玄碑了!但是,聽東方前輩之言,那行屍巫仙也似不像尋常人那般好找,也不知鬼魅穀在什麼地方?這個名字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第四十九回靈猴蠱神
公孫妙策道:“這鬼魅穀,我估計都是那行屍巫仙自己取的名字,他當然也不願意自己的地方被人擾了清靜,所以才用鬼魅取名,以顯飄忽不定之意。而事實上,是否真有這樣一處山穀,都很難說!”
端木穹窿道:“既然是這樣,那可如何是好?”
公孫妙策歎了口氣,一直蜿蜒向外的狹長洞壁道:“這件事也須得回去後稟明聖主,再讓他裁決,咱們現在就算想出辦法,也不一定可以行得通!”
說完一揮手,當下迅速朝冥崖窟外奔躍而去。端木穹窿見狀,無奈的搖搖頭,也跟著追了上去。
二人回到帝都城時,天色剛剛破曉。遠遠瞧見東方天際一線魚肚白悄然浮出,微風輕徐,樹葉沙沙作響,除了這些聲音以外,整個帝都城都還是一片沉寂。
兩人為了不驚動守城禁衛,抵達帝都城北門一裏遠處,便封印坐騎,瞬移掠過二十餘丈高的城牆,飄然閃進了城內。
趕到玉瓊宮內,皇甫千秋早已坐在宮內的九龍玉榻上等著他們二人了,四下裏,其他三位星君也都各自正襟危坐在台階下的陰沉木椅上。乍見四人神色,卻是一夜未曾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