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易語畢,白冠群緩緩地將身體扶直,嘴唇微動,像是要說話一樣。卻不料就在這時,一個就像拉鋸伐木的沙啞聲音從天空中傳了過來。
“黃口小兒,好狂妄的口氣不用你找了,老夫就在這裏,卻不知道你想找我作甚?”
此話一出,站在街道上的所有人都不覺一震,因為這個聲音給人的感覺雖然像是從遠遠的地方傳來,仿佛天外之音,但卻字字清晰可辨,就好似有人在你耳邊啟唇輕吐。
當這句話傳入眾人的耳中,所有人都不覺腹內真氣起伏不定,內功稍弱者,大有五髒翻滾的感覺。
這個聲音甫現,眾人的眼睛便齊刷刷的望向了天空。洪雪見多識廣,知道此人不光隻是內力深不可測,除此深厚內力之外,似乎還有一道無形的東西蘊含在剛才的聲音裏,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竟比此人所發出的內勁更要強上十倍不止。
“望月閣主既然來了,那就出來一見,何必鬼鬼祟祟的隱藏故弄玄虛?”
南宮易望著街角西邊的天空運氣功力喊道,臉上不卑不亢豪氣萬丈。四周的房舍與地麵,被南宮易聲音中所含的內勁震得嗡嗡聲響。
“哈哈哈哈,好狂的小子老子出道以來,還是第一次聽聞有人跟我這樣說話,既然你小子有這樣的內力,又有這樣的膽量,那仇某就出來會會你”
隻聽這個沙啞的聲音還空蕩蕩的在周圍中來回撞擊環繞,兀自繞梁不絕之時,就看見街角的西邊天空上忽然急速飛來一個黑影,其移動速度絕對不遜色於剛才的南宮易。
那個黑影破空自西向東飛射過來,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待那個黑影赫然站在眾人不遠處的街道時,所有人才看清楚,來的這個人,臉色青紫,身穿一件紫色長袍,那長袍不同於尋常的紫色長袍,像是有一絲流動的妖異不停的在紫色長袍表麵流動不已。
這個人約有四五十歲的年紀,雙目凶惡,雖然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但這抹笑意卻與他那雙凶惡陰冷奸詐的眼睛極不相符。簡直就是死屍的微笑,僵硬的風幹在臉上。
兩道眉毛左右插天而起,末梢微微向內卷起,讓人一見,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陰森。
這個紫袍人就那樣站在不遠處的街道上,雙手隱在紫袍之後。若不是那件因輕風拂動而左右飄擺的紫袍,乍看之下,此人赫然就是一尊被精雕細琢雕像。
洪雪望著眼前的紫袍人,雙目緊緊地定在了他的雙臂上。從剛才此人遙遙一語,便可得知,眼前的這個紫袍老者,絕對是一個極為難對付的人。
要是紫袍人現在徒然對所有人出手,自己也沒有把握就能抵擋住他的攻勢。正因如此,洪雪才死死地盯著那個人的雙臂,隨時準備與他那隱藏甚秘雙手傾力相抗。
馨兒的臉上已經變得煞白,之所以這樣,並不是因為她懼怕眼前這個妖異的紫袍人。而是她的內功是所有人中最不濟的,方才紫袍人兩度言語,其中都運上了深厚內力和難以捉摸的功法,使得馨兒五髒被衝,雖然沒有過重傷及,但亦使她氣血一窒,心頭不覺大震。
公孫羽眼中除了一絲不解外,剩下的就是不由而生的憤怒。從剛才紫袍人一語驚破西角天,用內力震懾眾人後,又大顯功法眨眼間便來到了眾人麵前。
那種毫不將眼前的這些人放在眼中的邪傲舉動與神色,就讓公孫羽甚是看不慣。卻不知這個紫袍人有何本事,竟然出口如此狂傲,眼光如此不屑?
隻因紫袍人落定之後便一語不發,好似在細細琢磨眼前這些無名小輩,公孫羽這才沒有當即發作。
所有人中,隻有那個紅衣女子神色如常,依舊是剛才那樣一波不起漫不經心。除了在看南宮易的時候,有些目眩神離風情萬種之外,其他時間都是悠閑自在處變不驚。
“敢問前輩,你就是望月閣主仇璽吧?”南宮易突然開口打破了這許久的沉寂。
其實南宮易是故意這樣問的,假仇璽或許其他人並不認識,但南宮易卻對此人甚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