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尚公主道:“那老大爺長得什麼模樣?”
馨兒道:“她長得好生古怪,頭上長著一個尖尖的怪角,耳朵比一般人要大的多,手裏始終握著一根蛇形拐杖。|”
眾人大驚失色,詹楚雄失聲道:“蛇杖太君!”眾偵訊卒將軍的臉上俱是難看之極。
原來這蛇杖太君乃是昔年玄風帝國神姬嬋月靈女的侍童,相傳與巽法靈有叔侄血緣。
自嬋月靈女被放逐鴻蕪之後,便四處流浪,八年前,蛇杖太君在寤寐穀被群獸圍困,恰逢天焰帝國九路偵訊卒經過,親眼瞧見她被群獸圍食,隻餘血骨一具。倘若馨兒所言屬實,那麼這蛇杖太君八年前便沒有死,當時偵訊卒便有失職之嫌。
炎尚公主道:“她給你的東西是什麼?你記得嗎?”
馨兒道:“便是那碧霄玄風樽,和那張圖上所畫的一模一樣。”
炎尚公主道:“你記得是誰告訴你那是碧霄玄風樽嗎?”
馨兒道:“我到蒲風城後,找到巽法靈府,說嬋月傳人給巽法靈送禮物來了。巽法靈和幾個人見了那杯子後,都激動得很,其中一個人喊道:“是碧霄玄風樽”!我這才想起,從前聽水七娘說過,那碧霄玄風樽是玄風帝國的第一聖器。沒想到這第一聖器竟在我的手裏啦!”
眾人越聽越是糊塗,南宮易也是一團迷霧。馨兒既然一口咬定那神樽和方才那圖上所畫一致,則必是紫霄天焰樽無疑。
但巽法靈等人見了之後,又何以大呼“碧霄玄風樽”呢?難道是巽法靈造作,故意誑騙馨兒嗎?那麼蛇杖太君豈下是偷盜紫霄天焰樽的嫌疑人?以她與巽法靈的關係,以及神樽的歸屬來看,隻怕那巽法靈也與此事有莫大關係。
眾人越想越是起疑,又驚又怒。那裴浩津緩緩道:“如果馨兒姑娘說的全部屬實,那此事隻怕是風妖蓄意已久的陰謀了。想盜定紫霄天焰樽,令天焰天尊永不能出關,讓我們在兩年後的五大天尊論法大會上失意而返。”
焱禮冷冷道:“究竟是不是那蛇杖太君幹的,眼下斷言還太早。即使是她,也必定有內應相助。”
轉身運轉真氣,對著馨兒道:“既然那杯子不是你盜走的,為何先前又突然承認?又說南宮易是同謀?”他對馨兒始終有所懷疑,又對南宮易頗有警惕之意,即便此時仍存疑忌之心。
馨兒柳眉緊鎖,似乎不願回答。炎尚公主又淡淡地重新問了一遍。
馨兒肩頭微顫,突然掉下一粒淚來,繼而玉珠縱橫,哽咽道:“那臭泥鰍對我這般無情無義,我是不想活啦!他……他要救我,我偏生就要死在他的眼前,讓他這一生一世都永遠記得我。”聲音淒楚悲苦,刻骨纏綿,一聲聲如雷霆般劈入南宮易心頭。
南宮易心中大震,那酸苦疼痛之意陡然又翻湧上來。愧疚、憐惜、難過、茫然交相跌宕,心道:“她的這番情意,我這一生一世又怎能報得過來?”想到寰姬芙的笑靨,心中更是疼痛不可抑。
雖然他此刻心中,已經分明知道情感隸屬,但要他日後為情斷義,將馨兒拒之千裏,又覺得斷斷不能。一時間心潮激湧,迷茫不覺。
眾人沒想到這一句詰問,竟然引出了兒女情意,都微覺突兀尷尬。啟爵爺咳嗽一聲道:“此事相關重大,牽涉兩國和睦兵戈,你們有什麼建議?”
焱禮冷冷道:“其實也好辦得緊,隻須帶上這兩位貴賓,一齊到蒲風城與巽法靈當麵對質便可!”
眾人倏然色變,那巽法靈是出了名的火暴脾氣,倘若此事當真是他所為,那也罷了,但萬一其中還有隱情,則一場大戰不可避免,紛紛把目光投向裴浩津與啟烽。
裴浩津緩緩道:“傳令三軍,明日一早出發。千裏速獸加急,速請鬥聖雄兵震壓邊境,待命而發。”掃了啟烽、焱禮一眼,沉聲道:“我們即刻趕往蒲風城,為巽法靈賀壽。
第四章青丘美人
樹影閃掠,星光亂舞,風聲呼呼。
那紫羅輕紗女子風行極快,一盞茶的工夫,已經穿過樹林,將曲風揚拋在數十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