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爵爺哈哈一笑,逕直走到啟烽與炎尚公主中間坐下,不懷好意地盯著炎尚公主笑道:“啟爵爺,若是這次由炎尚公主敬酒,別說八十壇,便是八百壇,我也和你喝個精光。”
炎尚公主淡淡道:“爵爺的色膽倒比酒量要大得多了。”
韋爵爺笑道:“酒為色之媒……”正眉飛色舞,突然想起傾靈在側,咳了一聲,回頭朝她望去。她目光溫柔,隻凝注在南宮易身上,雖然隨著眾人在另一桌坐下,視線卻始終未曾離開他分毫。
韋爵爺眼中閃過黯淡之色,迅速又恢複笑容,哈哈笑道:“韋某原是來此與神少會合,不想啟爵爺竟與神少成了朋友,一石二鳥,省得我再去焱虹城叨擾啦!”
啟烽笑道:“海神神少風流倜儻,與我一見如故,已經是好朋友了。如果兩位不棄,巽法靈壽宴後,還請到寒舍盤桓數日。”語言真摯,卻非隨意客套。
南宮易一路行來,與這豪爽坦蕩的天焰帝國貴侯頗為投緣,早已有惺惺相惜之意,笑道:“是極!不將爵爺府上的藏酒喝得一滴不剩,我們就兜著回去!”三人大笑。
焱禮木無表情,喝了兩口酒,起身告退;裴浩津也以一路疲頓,告退歇息。一時間走了十餘人,隻有蒼炎七斬與炎尚公主依舊在座。白吊鬼等人毫不在意,索性移將過來。
妙手空空捉著尹黃衣袖,低聲道:“我可以走了吧?那如意錦囊也請還我吧!”
尹黃正眯起眼悄悄打量炎尚公主,隨口道:“走吧!走吧!”
白吊鬼悻悻地將如意錦囊還給他道:“便宜你啦!”
馨兒瞥見那錦囊,低頭一瞧自己腰上,麵色一變,叫道:“別走!那是我的錦囊!”
妙手空空大呼倒黴,閃電般奪過如意錦囊,朝外飛也似地掠去。
突然銀光爆閃,妙手空空被無數紅娘線纏住,硬生生從半空扯了下來。水七娘手腕一抖,猛地將他拖到麵前,一腳踏在他的胸上喝道:“叫你別走,你沒長耳朵嗎?”
白吊鬼大喜,起身踢了他一腳,罵道:“他親娘的,神姬之物你也敢偷?”劈手去奪他手中袋子。
妙手空空叫道:“你們太也無信,不是說好了還我的?”
尹黃笑道:“我說的乃是物歸原主,這如意錦囊是我們神姬的,自然得歸還她了。”
妙手空空苦著臉大呼上當。手中還緊緊抓住那如意錦囊不放。
白吊鬼用盡力氣朝上一奪,兩人死命拉扯,登時將如意錦囊的囊口拉扯開來,“叮叮當當”一陣脆響,光芒眩目,諸多寶貝流水般瀉了一地。
眾人驚呼聲中,一個九尺高的魁梧少年突然從錦囊中掉落而出,摔在地上。
“曲風揚!”“曲法靈!”“曲風揚大哥!”南宮易等人失聲驚呼,霍然起身。
白吊鬼楞楞地望著曲風揚,又飛起一腳,將目瞪口呆的妙手空空踢翻,叫道:“他親娘的,吃了惡獁獸膽了,連曲法靈都敢綁架!”
妙手空空也是雲裏霧中,除了自認倒黴之外,已經無話可說了。
南宮易搶身上前,將曲風揚扶起,見他除了眨眼微笑之外,全身動彈不得,心中大駭,隻道他遭了誰的毒手,被拍散經脈。立時雙掌齊發,調集激浪湧,將澎湃真氣衝入曲風揚體內。
真氣疏導之後,見曲風揚完好無損,隻是經脈暫被封閉,心中大定。籲了一口氣,笑罵道:“辣塊媽媽的鱉毛蛋,嚇我一大跳。”
眾人聞言紛紛舒了一口氣。馨兒妙目凝視曲風揚,臉上神色變幻不定,古怪之極。
她初見曲風揚從如意錦囊中掉出,又驚又喜,見他無恙,大感放心。但突然想起不知他是何時到了錦囊中,自己在房中滿腹心事、又哭又笑的模樣,他難不成全看見了?頓時又羞又驚又懼,大感惶急。
這個時候,遠遠地聽見迎客使歡天喜地地高聲長呼道:“艮法靈駕到!碧雨帝國神姬駕到!
碧雨帝國瑤河真仙凝霜駕到!”眾人動容,距離壽慶最後一日,當真是貴客紛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