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風揚、韋爵爺聽得大怒,雙雙飛起一腳,立時將石徑腦袋踢爆,白漿紅血迸了一地。<し
傾靈看得麵色發白,扭頭閉目。
尹黃沉吟道:“啟扈侖迅的後一步棋,便是讓伏羲氏大舉攻滅蒲風城,讓鬥聖與巽法靈雙雙火拚。倘若鬥聖戰死,他自然心中竊喜;即使鬥聖勝出,隻怕也是元氣大傷,那時啟扈侖迅必定會再設奸計將他殲滅,如此一來,天焰天尊之位非他莫屬。”
啟烽麵色蒼白,心中又是痛苦又是憤怒,沉聲道:“難道眼下便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尹黃盯著焱炘掌心破成兩塊的紫霄天焰樽,緩緩道:“現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這紫霄天焰樽重新複原,趕在鬥聖與巽法靈火並之前,將紫霄引火塔打開,請出天焰天尊,主持大局。”
眾人奇道:“還有法子讓這神樽複原嗎?”突然紛紛露出歡喜之色,麵麵相覷,齊聲道:“泫合彩雲泥!”
尹黃道:“不錯!放眼元泱,唯一能讓萬物複原的,就隻有惘雲帝國聖物,汐濛山,泫合彩雲泥。”
第三章月夜鬆林
時近黃昏,黛色群山綿綿迤邐,漫天晚霞絢爛似火,夕陽掛在路邊樹梢之上,暖暖的夏風吹來,枝搖葉舞,登時將陽光搖碎。
一行五騎風馳電掣般地在煙土長道上疾行,蹄聲如織,塵土漫舞;低叱聲與偶爾揮響的長索,劃破細密的晚蟬聲,就連啾啾歸鳥聲也仿佛被瞬間擊落。
為首的兩個十尺來高的彪形大漢,一麵馭獸狂奔,一麵警惕地四下掃望。左麵一個大漢從懷中取出一張蟒皮地圖,端詳片刻,扭頭對其後的一個男子道:“爵爺,過了前麵的山腳,再行百餘裏,便是嬋月山了。”
那男子修長魁梧,俊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意。雖然黑袍布衣,卻掩不住華貴之氣。
轉頭朝身旁的一個嬌怯動人的少女笑道:“既然快到了,咱們今夜便在這山腳下過夜,不必趕路了!傾靈姑娘想必也已經累了。”
那兩個大漢齊聲稱是,稍稍拉緊韁繩,放慢節奏。
最後一騎乃是一匹追風獸,韁繩被係在那男子恐獸的尾後。那追風獸被拖拉著跑了一日,早已累得口吐白沫,腳下踉蹌。
馬上一個瘦骨嶙峋的黃麵漢子雙手被縛,東倒西歪,仿佛隨時要從馬上摔下來,滿臉驚惶,苦著臉道:“爵爺,我堂堂妙手空空,卻被你牛羊似的拽拉了一天,傳到元泱,我還能再抬起頭麼?”
這五人正是韋爵爺、傾靈、蒙哥檜、燭照汶與妙手空空。
韋爵爺哈哈大笑道:“辣塊媽媽的鱉毛蛋,你倒好麵子。你小子太過狡猾,昨日信你一回,險些讓你溜之大吉,今日決計不能再信你啦!”
妙手空空愁眉苦臉道:“爵爺大人大量,就信小人這一回,小人的骨架都快被顛散啦!”
傾靈“噗哧”一笑,低聲道:“爵爺,你就將他鬆開吧!”
韋爵爺見她笑靨嬌羞,猶如雨後桃花,風中簌簌,登時神魂顛倒,歎息道:“傾靈姑娘的話,那是萬萬不敢不從的。”當下伸手輕輕一振,立時將妙手空空手上的海蠶絲索連帶追風獸韁繩,一道鬆解開來。
妙手空空大喜,連聲道:“多謝傾靈姑娘。”
韋爵爺道:“空空兒,我知道你逃跑起來快得緊,不過你別忘了肚子裏的血蛭毒蠱!
跑得太遠,爵爺就救不了你啦!”
妙手空空連聲應是,心中卻破口大罵,但想起那血蛭毒蠱發作起來的苦痛,登時打了一個寒噤,喃喃自語道:“倒黴倒黴,一失足成千古恨。偏偏又遇上這群混世魔頭。”
五人駕禦坐騎獸,緩緩而行。
前方突然煙塵卷舞,叱喝之聲大作,悶雷似的蹄聲浪潮般卷來。
五人麵色微微一變,燭照汶罵道:“鱉孫兒子的,今日己是第五撥啦!”
韋爵爺道:“眼下要事在身,又在別人的地頭上,咱們還是暫且避開。莫像早上那般莫名其妙起了衝突,沾惹不必要的麻煩。”
蒙哥檜與燭照汶雖不情願,但也隻有點頭領命。五人策馬馳入路邊樹林,將坐騎獸封口,屏自心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