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兒。”

話落,茶杯落,妖孽站了起,夏香一臉嚴肅地掃了一眼段書恒,沒有一絲留戀,當即退到了妖孽的身邊。

怎麼,不打了嗎?

段書恒心道,卻是不敢怠慢,誰知道妖孽會不會這邊喚走丫頭,那邊,就讓那暗處的人出手。

他倒是小看這當家主母了陰素素。

今兒個,還真的就不會出不去吧?

誰又知道呢。

段書恒的心裏也沒有底。

看妖孽一開始的毫不猶豫就已經顯而初見了,如果沒有‘意外’兩個字,或許,他這個八王爺就要這麼被人滅口了。

隻是,為何他的心裏隻是覺得好笑。

下一秒,段書恒一震,隻見妖孽自顧地理了理身上的裝束,端莊作勢地走了下來。而他,還真做不到風輕雲淡,一臉賠笑。

防,當然要防。

他這個王爺還沒有想要亮牌子的想法。

“人來了,不打了。”妖孽啟唇,翻了一個白眼,擦過他的邊,淡淡說道,那半身慵懶,整一個欠扁腰子,上一秒,說殺人就殺人,下一秒,說不打就不打,這殺跟打,敢情在她的口中就這麼被吃的一幹二淨了。

人來了?

段書恒眉目一挑,麵上卻是笑著將手一引,“夫人請。”

這二人,皆是高手,臉皮厚中的高手。

段書恒以為是方丈之類的人來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卻是另外一個意想不到的大人物。

歐陽世家的當家主母,盛牡丹!

一個花白老嫗!

他驚奇,妖孽卻比他也好不了多少,今兒個,莫不是真的太陽北邊升,打歪主意的不隻是她一個人而已。

“晚輩見過前輩。”禮數兩個字,對妖孽而言就好比吃飯,有的時候,一天都可以不吃,有的時候,三餐都得照吃,反正她這頓吃了,下頓想吃就吃,想不吃,誰也逼不了。若是哪一天抽風,她是裝逼,別人,那就是苦逼何必呢。

花白老嫗手拄龍頭杖,在眾人的簇擁下,健步而來。若是忽略掉她那滿頭的花白,以及保養甚好的皮膚,倒是根本讓人聯想不到這是一個將近六十的老婦。

盛牡丹迎著妖孽,伸手將她虛扶,慈藹道:“不必多禮,堂堂慕容主母給老身行這麼大的禮,倒是會讓老身折不起。”

“前輩哪裏的話。”妖孽笑,端雅無比。

是的,她又換靈魂了。

盛牡丹,五十多年前,可是一個傾國傾城,才情名滿整個大清皇朝的人,自嫁入歐陽世家之後,一直便穩坐當家主母之位,從來沒有一絲動搖。就憑這坐了這位子五十多年,妖孽就心甘情願叫她一聲前輩,更何況,她不是一個倚老賣老,目中無人的人。

“前輩怎麼今兒個來了?”

每逢十五燒香拜佛的人應該隻有白千惠一人才是。

“還願。”

“哦。”

事後,妖孽才知道,這還願原來是替她孫子還的。歐陽世家,經過十幾年前的那場家變,現如今,就隻剩下了一條血脈。也就是那個孫子,一個癡兒。而那癡兒也不易,幾日前,又被人給下了毒。經過一番搶救,才堪堪將他的命從閻王那裏給搶了回來。

這還願,便是與那慧智方丈大師約好的。

好巧,不巧。

初聽無味,再品味,妖孽心弦猛地一根挑起,那禿驢就今天得空閑了不成,誰都約!

“聽說,上官主母今日被人刺殺,人則逃入了紫竹林中。”老婦不溫不火,一手拄著龍頭杖,一手由丫鬟扶著。妖孽跟在一旁,齊上了石台。她試試了水溫,還熱乎的很,她順手便倒了一杯茶,敬了老婦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