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慕容術也看向了他。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的一刻,笑歸笑,高深如高深,眼神的相交,沒了言語似乎也能彼此猜上對方的埋至深的心思。

狡如狐。

多年的對手,早已經熟悉的不能再是熟悉。

邪魅的眼角斜了一下,餘光很淡然,忽而,上官野又看向了樓外飄雨,十裏街景,“君要臣死,臣當如何呢?”

“不得不死。”慕容術吐出四字。

上官野聽得嘴角輕揚,此刻無風,若有風,他這角度當是飄渺若仙的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樣的理由,該是足夠了。

可是……“若沒在後麵推一把,事情又怎麼這麼快呢,你說是吧,上官兄?”慕容術飄然地掃了他一眼。

妖孽手托著下巴,眼珠子從左轉到右,又從右轉到左。隨著兩個男人,動而動。就在她的正對麵,白千惠泛著寒光,吃人似的瞪著她。

隻可惜,妖孽完全沒有鳥她的意思。

僅有的那麼一次兩次,妖孽那是嬉皮笑臉地咧開嘴巴朝著她樂嗬嗬,那一刻,白千惠想抽死她的心都有了本來也就有,隻是,又更加猛烈了一無奈,妖孽的功力與臉皮真不是蓋的。

白千惠那個看的牙癢癢!

這帳,還得先算著!

“嗬嗬——慕容兄何意?”目光在煙雨中飄著,上官野問。明知故問的‘問’。

“沒有何意,隻是想說,上官兄這一手出乎意料,不過,……”慕容術頓了一下,上官野的眸子跟著也頓了一下,卻是看在外麵,背對的眾人而不得而知。

茶水落杯子,叮叮咚咚,很清越。

方下,慕容術提起,斷了道:“很好。”

這一手出乎意料,卻是很好。

男人的意思,意外的認同。

上官野聽得,頓住的眸子當即又邪似了開來,淺灘般的笑再次浮現,但是,他卻是拿起茶杯,悠然地品了一口茶,然後,什麼都沒有說。

不說,不代表什麼都沒有。

眾人心知肚明。

妖孽眯著眼,撩撥了月牙,“司馬家會永遠記得你的。”

“咳咳咳!”

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滲的慌。

剛放棄目光攻擊的白千惠立馬就被嗆了到,著實無辜。似乎每一次‘受害’總少不了她。與妖孽,她真的是遇上‘倒黴鬼’了。

“陰……!”

報上了姓,意識到場合不對的白千惠當即閉上了嘴!

不想,妖孽惡劣地嗬嗬道:“在。”

“哼!”毫無好臉色,從來都是。

隻見妖孽提起茶壺,親自要給她倒茶。白千惠哪肯,抓著茶杯就要往回拽,可惜,遲了。死妖孽動作快的很,逮著杯子就不放手。

一隻杯子,兩隻手。

兩個人,都不放!

“茶沒了,快鬆手,我給倒。”妖孽親和,在白千惠看來卻是恐怖。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不用這麼客氣。”

“應該的。”

“真的不用。”

“給你賠不是啦。”

“真、的、不、用。”臉上的笑僵硬地都快憋死她了。奈何,妖孽還死皮巴列地跟她蹭臉。

“這麼跟我客氣幹嘛。”

“真、沒、有。”白千惠真的都快笑不出來了。她往著左右男人看去,希望有人介入一下,可是,她看見的卻是兩個男人都自顧自地喝著茶。

她,快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