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野與慕容術同時出手,同時,躲閃而去。若事情僅就妖孽踢翻桌子也不至於會造成這樣的局麵。

——陰雪顏脫困的局麵。

至於花木月,以妖孽方才的惡劣就可以看出,她是半抬眸子,白眼掃之,任他自生自滅,不管不顧了。

無恥的人,總是說到做到。

她就是完美的代表!

幽林綠木,遠聽,有泉水叮嚀,不太清晰,可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卻是最為悅耳動人。山穀的風吹襲,幾縷清涼,可是,在竄出這片密境之時,卻猛地變了味道。

是血。

血的味道!

還有,那鋒利無痕的箭雨!

它們從幽謐的林間奪竄而出,突然而至,毫無半分的征兆!

人,接二連三倒下!始料未及!

此刻,老掌櫃與小二縮在櫃台角落寒了半顆心,因為,那太守之子陸少頃就在那些倒下人的行列。

這下子,可是要了這主仆兩人的心。

人一死,他們少不得要受牽連。

“掌櫃的,這可怎麼辦?”小二嚇住了,在這裏這麼久,哪見過這等事情發生,此刻,卻不說他六神無主,連那老掌櫃都快沒了思緒。大腦,近乎一片空白。

“走,……”

老掌櫃怔怔盯著眼前的一切,顫了聲,“快走,快走!”

冷箭無眼,奪勢而出,精準的令人生寒。上官野的人死了一個,又一個,有人還站著,那箭便是還在那裏放著。

妖孽邪了笑,一腳踢向那橫翻的桌子,露了幾分痞氣,“這塊地兒不錯,當你的墳應該更不錯。誒,不用謝謝我,應該的。”

一改邪性!

說變就變!

“這是……”

腦海有東西頓閃了現,再不明白,就不是上官野了。人在暗,他的人在明,生生的活靶子。

“你們故意引我來的?”反問的句,肯定的意。

妖孽好笑,狹長了眸,狡色無比,風涼話則是,“是你自己要來的,我們又沒逼著你,是吧相公?”

風涼話的最高境界莫過於就是她了。

“你若不來,又怎麼會有現在呢。”寒冬中的臘梅,用於形容慕容術似乎一點也不為過。一如霜冷,淡淡的感覺,最是極致。“既然遲早都要再碰麵,不如自己主場。”

一切,不過局一場。

從在太和殿開始。

如果,上官野不是自行離去的早,如果不是妖孽風風火火地炸了宣武門,如果不是花木月與陰雪顏失了蹤……

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不完美,可是,他還是來了。

慕容術說不出什麼感覺,是該幸,還是不幸,總之,卻是沒那麼高興。因為,上官野終是來了,為了——她!

“嗬嗬嗬……,原來如此。”

形勢鬥轉,那林間的人,他竟然從未發覺出。他是怎麼也料不到,由始自終,都是慕容術故意泄露行蹤的。

“你想殺了我?”

問著,目光卻是轉向了妖孽。

自然,問的是慕容術。

妖孽腹黑,淺笑著絕代,雙眸清透無暇,無半分異色。上官野看著失了笑,明知道是輸,結果還是輸,原來就是這樣的感覺。

可是,應該還不至於——徹徹底底。

“你真是個壞家夥。”說的是妖孽。

妖孽笑,燦爛若霞,“我早就知道了,你難道不是嗎?”

失笑,搖了搖頭,二人談笑間,四周圍卻是廝殺血影。上官野的人被步步逼退,“殿下!”護衛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