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以墨視線看著付婉離開的車子,他的眸裏清清楚楚的印滿了焦慮和驚慌。
她的手臂怎麼了?
他竟然一時被氣昏了頭,沒有注意到她的傷!
不是說……是她要對曉曉下手的嗎?
唐以墨本來在別墅中喝酒解愁,派去保護顧曉曉的唐氏手下跌跌撞撞衝進別墅,說付婉約了曉曉在某個地方見麵,然後她們就爭執了起來,付婉貌似還拿了刀要對曉曉不利。
當時他也並沒有多作思考,立馬動身趕了過來。
看到的確實是付婉握著刀,差點就要傷了曉曉!
想到這女人對曉曉一直以來的敵意,他自然是理所當然認為她是要發泄憤怒,想對曉曉不利。
可為什麼……
在唐以墨眼前,揮之不去的是付婉左手手臂鮮血模糊的畫麵。
他低頭,看到地上也有大灘大灘血跡,在血泊中的刀子上也全是鮮血。
這都是她流的血嗎?
“曉曉,告訴我,這怎麼回事?”
顧曉曉突然感覺到他的懷抱冷了下去,慌亂解釋,“對不起以墨哥哥,我真的不知道小婉會突然這樣,隻是出於自衛……在之前我搶過她的刀,傷了她手臂,後來又被她搶了回去,我我……對不起,都是我讓她受傷的。”
唐以墨感覺到顧曉曉止不住的顫意,隻能抱緊她,沉沉的安慰,“沒事,是她自己作的,不怪你。”
雖是這樣安慰著,他的思緒卻越飄越遠。
事情真相,真的是這樣的嗎?
她……會不會有事?
嗬,可笑,她在葉痕身邊,能有什麼事情?
“我帶你回去。”唐以墨頓時煩躁起來,抱著顧曉曉大步離開。
自己還關心那女人做什麼?他們不是已經斷了所有關係了嗎?!
不是嗎……
******
付婉手臂被迅速進行了消毒和包紮,還好隻是皮外傷,隻不過左手手掌傷的微重而已,倒也沒什麼其他大礙。
葉痕一路上都在罵她怎麼不小心,付婉耳朵都要聽了生出老繭。
很心累的趴在他胸膛,感覺就連說話都很沒有力氣,“好了,葉小痕你怎麼嘮叨的像個老媽子,我沒事,沒事,隻是……”
隻是很累,唐以墨那般關心顧曉曉的神情她無論如何都拋不下,扔不掉,在眼前擾著自己又煩又想哭。
“痕,我是不是很沒用?”為什麼越來越愛哭,怪不得連蘇亦辰都說自己淚神附身,真的太沒用了,不是都過了六年,自己已經很堅強了嗎?
“你確實是很沒用。”死黨很不給麵子的打擊道,下一瞬又把自己狠狠抱緊,下巴抵在她腦袋頂,聽到葉痕低低的沉語,“我更沒用,讓你受了那麼多次傷,卻沒能及時保護好你。”
付婉虛弱的笑笑,感受著他胸膛微微的震動和溫柔,突然覺得,生命中能有這樣一位生死相托的死黨,真的再好不過了。
車子駛進‘狐仙’基地,葉痕抱著付婉下了車,盡管她一再要求自己走,她傷到的又不是腿,可葉痕依舊沒聽她的抱怨,緊緊把她抱在懷中。
為了確保她手臂的傷勢能得到更好治療,葉痕又抱著她進了基地醫護室,隨行的一群醫護人員乒乒乓乓一陣忙亂,再三為她消毒打針包紮,一直亂了很長時間,付婉才終於得以從醫護室逃出來。
而她受傷的事,也在第一時間傳到了遠方正在進行某種任務的齊昱白耳朵裏。
葉痕和付婉坐在基地院子中的長椅上。
葉痕和齊昱白通完電話,轉過頭看付婉,“老大讓我向你轉達他的原話。咳咳,老大說,等他回來,你要受到三個月禁閉的懲罰,半步都不準踏出基地。”
付婉出奇的沒有多少表情,隻是耷拉著臉,淡淡“哦”了一句便沉默了下來,看著自己的鞋尖發呆。
葉痕看著她的側麵,若有所思。
兩人就這樣沉默坐著。
‘狐仙’大部分人都跟著齊昱白去做任務了,包括陳靜和另外幾個幹部,整個偌大的基地頓時冷冷清清的,又是深夜,顯得越發安靜了。
最後,還是葉痕先忍不住開了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和唐以墨之間到底有什麼故事?能不能……跟我講講?”
付婉的身體微微動了動。
和唐以墨的故事?她該對葉痕從何講起?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
“盡量簡短了說。”
如果她和唐以墨之間的故事可以用很短暫的三言兩語就說清楚的話,那麼,自己現在也不用如此傷心難過,毫無力氣了。
“好吧,簡單的說就是……我和唐以墨本來是有著深惡痛絕的仇恨,一直糾纏了好多年好多年,就在今天,我選擇和他斷卻所有仇恨和關係,再也不來往了,就這樣,完畢。”
葉痕聽著眼角狠狠一抽,“果然很簡短,我根本沒聽懂。”
其實……
她與唐以墨的過往,他是知道的,她與唐以墨的現在,他也是知道的。他隻是想聽聽她對唐以墨,到底是有著怎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