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誤會解開又如何?如果當初他是愛自己的,就會信任自己,那麼,也不會來這些傷絕人心的誤會。
時間已經過去,她整顆心都為他傷痕累累,愛不起,也不敢再愛了。
“對不起。”
這一次,就讓她對他說對不起吧。
對不起,唐以墨,我們已經陌路。
黑暗中,她隻聽到他的呼吸,低低沉沉。
過了似乎幾個世紀的漫長,付婉以為他終於想明白放手,卻不料,他突然錮著自己的腰,將她狠狠嵌進他的胸膛。
“你幹什麼?!”
“我隻問你一個問題。”
被他身子貼著身子的抱緊,她和他心跳的頻率,竟奇跡般的契合在了一起。
“付婉,這九年來,你的心裏,哪怕半毫米,到底有沒有過我?”
“……”
要她怎麼回答?
這個問題真可笑啊。
這九年,她的心裏滿滿的全部都是他,什麼叫做有沒有過?
沉默,讓唐以墨變得越來越絕望。
答案他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為什麼,要自取其辱的來問她……
“唐以墨。”
付婉深深吸了口氣。
唐以墨微怔,她卻已經突然踮起腳尖。
這一次,主動索吻的人,換做了她。
唐以墨還傻的沒反應過來,她卻已經傾身將他推倒牆邊,她主動貼上來,這一次,她熱情的讓他徹底瘋狂。
帶著某種絕望的不管不顧,付婉閉著眼,勾上了他的脖子。
唐以墨,我愛你。
唐以墨很快轉被動為主動,一翻身重新把她壓在牆上,眼睛都紅了。
“小東西,你是想告訴我,你的心中是有我的,是不是?”
付婉大喘氣,腦子都是漿糊,“我沒說過!”
唐以墨卻愉悅的要死去,整個胸腔都在快樂的起伏著,“對,你沒說過,你用行動證明了,小女人。”
“小女人”的尾音拖的很長,然後他又捧起她的臉頰,細細吻了上去。
付婉這一次,不僅沒有掙紮,反而還主動配合。
一通吻,火花帶閃電,漸漸開始擦出危險的焰火。
“唔……”付婉渾身都在發軟,他貼著她吻到她的鎖骨,她才趕緊推住他。
唐以墨重新回到她上方,貼著她耳鬢廝磨,“好,不在這裏做,去賓館。”
“唐以墨,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她的聲音突然降到了很低,很冰涼,讓唐以墨開始莫名的害怕慌張。
他抱緊她,想要用他的熾熱告訴她,他有多麼渴求她。
而付婉,卻冷冷推開了他。
“唐以墨,這個吻就當做是我們九年來糾纏不休的結束,從此以後,兩不相欠。”
唐以墨叫來唐氏手下為他們開了清潔間的門。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來。
付婉在前,唐以墨在後,都沉默著,寂靜在他們腳下灑出一片哀傷。
誰都沒有心情再去吃火鍋,隨便跟蘇若薇他們打了招呼,就都離開了。
付婉心情亂的很,抑鬱的不想回‘狐仙’,在街上胡亂逛著,剛好周圍就有公園,她便幹脆去湖邊,吹吹風,散散心。
很巧的是,唐以墨也一團糟糕,與她選擇了同一個散心地點。
很奇怪,有些人即使相隔兩條街也碰不見一次,而有些人,不論做什麼去哪裏,世界那麼廣,卻不論怎樣,隨隨時時都會相交。
緣分這個東西,真的妙不可言。
唐以墨和付婉,再次站在了同一個湖邊。
付婉決定,過幾天就去算命攤找個老頭算算命,自己是跟唐以墨八字相衝還是怎麼的,幾天之內就能撞見無數次,見鬼都沒那麼準的!
兩個人都看著湖麵發呆,湖水的波光映襯出月色的光,隱隱透出了亮度。
付婉開始站不住,幹脆抱著手臂一屁股坐到草地上。
風微涼,草地也沒溫度,她有點冷,緊了緊雙臂。
站在不遠處的唐以墨歎了口氣,終於還是心疼了,走過來,蹲到她麵前。
付婉頓時蹙起眉。
兩個人都沒說話,一個蹲著,一個坐著,彼此注視著彼此的眸,定定的,石化成了一對雕像。
晚風拂麵,吹起兩人的發。
男人黑亮細碎的發絲直豎著,剛毅英挺的輪廓刻畫在月的光輝中,愈漸夢幻,一雙深淵的瞳,漸漸裹上了迷離不清的霧氣。
付婉靜靜看著他,旋即……
她輕撫過額前劉海,然後扭開了頭,抱著雙膝,遙望向遠方黑色無邊的未知。
這個男人,真的充滿致命魅惑,能牽動自己渾身所有情緒,讓她沉淪至深,深陷無法自拔。
很危險,愛他,注定飛蛾撲火,遍體鱗傷。
她不要。
寂靜無邊的夜,付婉聽見他在自己身邊也坐了下來。
她不懂,他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