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嚷,齊昊也醒了,還帶著睡意的迷蒙眼裏映襯出夏小綿月牙彎彎的笑容,眼睛裏又驚又喜的,麵上卻一副平靜,“你怎麼來了?蘇歡這個大嘴巴,我都讓她別告訴你。”
“還不告訴夏小綿呢,你發燒的時候一直念著夏小綿的名字,你們兩啥時候那麼要好了,我怎麼不知道。”蘇歡嘀咕。
齊昊微不覺察的紅了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夏小綿在他旁邊,“怎麼會這樣……是不是夜子言?”
“這次倒不是。”沒想誣賴誰,他淡淡的說,“是在一次訓練中不小心受傷了,你不要擔心。”
“傷成這樣真的是不小心?!”這三年齊昊雖然也因為訓練受過傷,但都是小傷,夏小綿心中很清楚,“你傷成這樣,肯定是夜子言的人在部隊裏麵對你下手的!一定是的!”
“綿綿你這次真的想多了,不小心弄傷我的是與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不可能會是夜子言的人,再說,你覺得我會有那麼傻看不出來嗎?”
“這……”齊昊最好的兄弟應該不會是夜子言的人吧,她誤會夜子言了?為什麼心中還是有很不好的感覺。
“你們兩到底怎麼回事?”蘇歡看看夏小綿,又看看齊昊,“背著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齊昊懶得理她,“綿綿的嘴要比你的嚴實太多,我都不想和你講話了。”
“喂!”叉著腰,蘇歡特別不高興,“是誰聽說你一受傷就跑來照顧了你一夜啊,齊昊你丫的忘恩負義!”
“然後乘機非禮我。”他淡淡的吐出,“你可以回去睡覺了,綿綿照顧我就行。”
“死齊昊!你丫的真的欠打!老娘我特麼是不小心親到你了好不好!”
夏小綿看著蘇歡和齊昊打鬧,頓時也輕鬆了起來,在旁邊笑,“你們真是青梅竹馬啊。”
“當然!我跟你說啊小木棉,齊昊小時候特別的麵癱……”蘇歡開始巴拉巴拉的說起了齊昊小時候的事情。
夏小綿坐在床邊認真的聽著,偶爾齊昊會和蘇歡拌幾句嘴,字裏行間都是無比的親密,雖然齊昊板著一塊臉,但夏小綿知道,齊昊對這個青梅竹馬的感情,也非同一般的,就算不算愛情,也是與其他人截然相反,包括她。
“啊,好累,小綿,既然你在這裏我就回家去睡覺了!”蘇歡打了個大大的嗬欠,“我走了,你照顧他吧。”
臨走出去了,蘇歡又回過頭來,“對了,你有沒有把我看齊昊的事情告訴夜子言?”不等夏小綿回答,她又自顧說,“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和他說吧,順帶還可以給他多打一會兒電話,嘻嘻。”
等蘇歡離開之後齊昊的臉色還是沉著的。
夏小綿歎口氣,“蘇歡說為了夢想,人就必須要失去一些東西,你也別……”
“為了夢想失去最基本的原則,綿綿,你會麼?”他反問她。
夏小綿低下頭,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原則對於她們來說是否重要?比生命還重要嗎?這三年獨自一人活著,很多個夜晚她都在思考,自己活著是為了幹什麼?僅僅是為了活著嗎?她有什麼夢想?她這樣的人,能有夢想嗎?
或許她也是有夢想的,隻是那個夢想……
“我想吃蘋果,削個給我吃。”
“嗯。”拿了個蘋果過來,坐在他床邊,垂著眉目給他削蘋果。
齊昊沉默注視著她的側麵,良久良久,“綿綿,到現在你還是不願意和我講講你過去的事情嗎?”
她一頓,依舊低著頭,“你想知道什麼?”
“為什麼三年前你會倒在大雨中?為什麼這三年來你都沒有親人,甚至一個朋友都沒有?你和夜子言到底什麼關係?你和他……是不是真的如同他說的,和他……發生了關係?”
夏小綿一滯,握著的水果刀一下子劃破了自己手指。
“嘶。”低呼一聲,血已經從手指上流出來。
“笨蛋!”齊昊飛快的搶過她流血的手指,含進嘴裏。
夏小綿呆呆任由他含著自己手指,心中說不上的雜亂如麻。
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有什麼好說的呢?就算說出來也改變不了,不如不說。”
是要多堅強,才能把一個僅僅15歲的小姑娘曆練成這般成熟樣子?
齊昊注視著她,心口鈍鈍的痛了一下,她手指血止了,齊昊卻握著不鬆手,把她纖細的手指放在唇邊,輕柔的吻在她手背,“綿綿,我……”
“我是不是不該來打擾你們的郎情妾意?”門口飄來一道冷淡淡的聲音。
夏小綿和齊昊同時回過頭,看到來人的時候夏小綿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是你!怎麼會是你!你來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