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夜子言抽牌了,蘇歡低著頭把牌放到夜子言麵前的桌子上,齊翎一臉必勝,“紅桃A可是牌裏最大的,除非你抽到黑桃A,黑桃A隻有一張,我就不信這麼小的幾率,你會抽到!”
夜子言並未回答齊翎的話,而是轉向夏小綿,“綿綿,你替我抽。”
“啊?”夏小綿懵住,“為什麼是我?”她不一點也不想插/入進來,一邊是掌控她和她家人生死的夜子言,一邊是救命恩人齊昊,她要怎麼辦?
“為什麼讓綿綿抽。”齊昊開口,“你明知道她不願意卷入我們之間,我們之間的事我們自己來解決便好,為何……”
“我說了,讓她來抽。”夜子言打斷了齊昊的話,語氣強硬,“一,不是她願不願意卷入進來,而是她隻能聽我,我讓她抽,她就必須抽。二,她抽,防止你們說我出老千,說局是我定的,輸的不甘心,讓她抽,我讓你們輸的心服。”
“你!”齊昊和齊翎的臉色同時不好起來。
夏小綿的臉色也不好,是啊,她隻能聽他的,他讓她抽,她就必須抽……
壓了壓心底的情緒,手放到牌上,正要抽牌,夜子言忽然又對她說,“一副牌有56張,裏麵隻有一張黑桃A能大過紅桃A,而紅桃A有兩張,可如果你抽到另一張紅桃A,他們先抽,所以還是他們大。綿綿,我,和你家人的性命就交付在你手裏了,認真抽。”
“夜子言你太卑鄙了!”夏小綿咬著牙齒瞪向他。
夜子言隻是勾了唇,揉揉她腦袋,“乖乖抽。”
拍開他的手,她心中無比憤怒,她已經看到牌上做的手腳了,有一張牌上有一個很細小幾乎微不覺察的標記,剛才夜子言在跟她講話的時候也用手指暗示了她,她本來打算假裝看不到這個標記而隨便抽一張,就算齊昊他們贏了,夜子言也不可能真的去死的,現在好了,她無路可走了。
一旦她按照夜子言的指使抽了那張牌,就是宣告齊昊失敗,齊昊要付出生命,她知道夜子言有一萬種可能讓齊昊死,卻故意弄個局,讓她來抽出齊昊的死亡牌,不就是要用這件事警告她,但凡與她接觸的異性,後果就是這樣,隻有他能主導她麼。
卑鄙!無恥!專權!
“快點抽,綿綿。”夜子言略微不耐起來。
夏小綿咬著牙,看一眼對麵的齊昊,齊昊滿臉擔心,到了這個時候,他依舊還在擔心著她的心情,而她卻不得不按照夜子言的指使去做。
她真是太無能了,太無能了……
將自己的救命恩人親手送上刑場,這就是夜子言的殘忍。
他一直都殘忍,難道不是嗎?
閉上眼睛,眼角一滴淚順著臉頰滾落下去,她的手終究停在有標記的牌上,並且抽了出來。
對不起,齊昊。
對不起……
“是黑桃A!老大我們贏了!”葉凡大聲宣布起來,並且把牌扔到桌子上,“嗬,說我們沒幾率抽出黑桃A?說你們贏定了?這就是你們的贏定了,連老天都站在我們這邊,你們還有什麼說法!”
齊翎氣急,“你們分明就是……”
“齊翎!”齊昊打斷了齊翎後麵的話,深深看了一眼夏小綿,然後站起來,“願賭服輸。”
他又怎麼不知道夜子言在牌上動了手腳呢,之所以齊翎一臉必勝確定夜子言抽不到黑桃A,是因為他們也動了手腳,蘇歡早就是他們這邊的人了,叫來蘇歡就是為了讓蘇歡把牌裏的黑桃A抽走,蘇歡在洗牌的時候就快速找到了黑桃A,又用很好的洗牌技巧把黑桃A抽了出來,與他爭吵也是為了掩人耳目,可最後,夜子言他們卻依舊抽到了黑桃A。一副牌裏隻有一個黑桃A,夜子言在這幅牌裏放了兩個,是蘇歡疏忽了。
“既然願賭服輸,那麼,付少的性命,我就手下了。”夜子言依舊搭著腿坐著,隨著他話落,周圍的手下統統拿出了武器,而齊昊這邊的人也同時拿出武器,兩相對峙,閻王四少麵色如常,“怎麼,賭不起?”
齊昊的目光從夏小綿身上收回來,抬抬手,對身後手下說,“把槍放下。”
“大哥,你真的要……”齊翎急起來,“要是火拚,他們不一定能勝過我們!”
蘇歡立在中間兩難,“齊昊,夜四少,能不能放過他們一次?”
夏小綿也緊跟著站起來,“夜子言我能不能求你……”
“你要是求我放過他,他會死更早。”夜子言冷冷打斷了她後麵的話,睨她一眼,“綿綿,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你做的是什麼事。”
他最討厭她做的,就是為其他男人求情,站在其他男人那一邊。
她知道,可是……
“夜子言我……”用力攥緊身側的雙拳,咬著牙齒,“齊昊救過我的性命,我能不能代替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