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到了這裏,又是關乎顧宇辰,她沒有再退縮的理由了,跟著站起來,“好。”
蕭遲先走出去,她跟在後麵,走了兩步又退後來,看著桌子上的手表,幾秒鍾的停頓,伸手拿過了手表,裝進包裏,這才重新跟了出去。
既然這個蕭遲能有把握約她出來而不被夜子言發現,那必然已經擺脫開了夜子言派在暗中的葉凡和黎澈,夏小綿坐上蕭遲的車,回頭看了看後方,沒有什麼異樣。
蕭遲發動車子離開了。
暗中有兩個人漸漸從某個小巷裏走出來。
“我就說,這女人對老大根本就沒有半分的害怕!還不是跟著去了!”黎澈嗤鼻,“指不定背叛老大的人就是她!”
“你也別這樣說,要是換做你,你會不會跟著烏鴉去?”葉凡靠在牆邊,歎口氣,眼神憐憫,“那女孩,其實也挺可憐的,我就不懂老大為什麼不把三年前的真相告訴她,唉。”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真廢話,趕緊給老大打電話彙報吧!”
蕭遲的車停在一家酒店外。
蕭遲先開車門進去,夏小綿緊跟著出來,抬頭看了一眼這家酒店,是家很普通甚至有些廉價的酒店,她跟了進去,蕭遲已經在樓梯間等她了,見她來了,他便徑自上了樓。
這個蕭遲和葉凡的性格完全呈反比,隨時都有種好像多說一句話都會咳血的虛弱感,夏小綿搖搖頭。
三樓某間房間外麵,蕭遲很有規律的用手指敲了幾下門,應該是暗號,門開了,有人在門裏和蕭遲說著什麼,夏小綿剛上三樓,從她的位置看不到門裏的人,那人聲音也聽不真切,但忽然一瞬間,不知怎的,她的雙腿就像灌了鉛似的,動彈不了。
好像很害怕見到房間裏那個人。
蕭遲瞥了她一眼,“過來,夏小綿小姐。”
她不敢過去……
蕭遲來帶她見的人,如果真是顧宇辰那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見麵了她該怎麼說?雖然那次遊輪事件後他們曾匆匆見過一麵,可半句話來不及講他又匆匆離開,就大概一分鍾的時間,而今天……
“夏小綿小姐。”蕭遲的聲音打斷了夏小綿的沉思,“時間有限,還請抓緊。”
時間有限,見不見他,完全取決於她。
深呼吸,閉了閉眼睛,旋即她快步朝著蕭遲的方向走了過去,蕭遲側開身示意她先進去,她看一眼蕭遲,既然已經做出選擇,沒什麼可猶豫的了。
房間裏背對著她站著一個男人,雙手負在身後,雖然男人沒回頭,但他的外形身姿和自己的感覺,都在告訴她,麵前的人,就是昔日舊人。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沒說話,她定定望著他,而他依舊不敢轉身麵對她。
蕭遲很自覺,為他們關上了房間的門,把空間留給兩個人。
良久之後,還是夏小綿先開了口,“宇辰,好久不見,你是不敢看我嗎?”
昔日舊人重逢,她想讓氣氛稍微輕鬆一點,但說話的聲音卻止不住顫抖,有多緊張,不言而喻。
曾幾何時,他們見麵,也竟是這般緊張局麵了。
男人終於緩緩轉身回來,眉目之間落盡相思,“綿兒。”
三年未見,這一麵終於不是那日大雨中的匆匆一瞥了。
他比三年前更高了,更英俊了,眼眸中多了些社會曆練的滄桑和成熟,少了昔日幹淨純粹的少年模樣,他已不是過去那個白衣翩翩然溫柔似水的少年了,如今的他,已成了英姿非凡的男人了。
三年.
整整三年。
整整三年了……
“綿兒。”他又喚了她一聲,上前兩步,垂手立在她身前,“我聽說你生病了,病了一個星期,雖然我知道現在是非常時刻,絕對不能冒險來見你,但我沒辦法,隻要想到你生病我就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工作籌劃,我必須見你一麵,確保你的身體已經康複了。”
其實那天她和那個男人在外麵逛街的時候,他就確保了,但鬼使神差的,更加想見她。
夏小綿用力吸了吸鼻子,把湧上來的眼淚咽下去,努力對他笑了一下,“我很好,一個小病而已,以前我的體育可是好的不行,你忘了嗎?”
“你什麼不好?還記得以前連我都被老師叫去教育了一頓,說初中部某某女生的天資比我還高,讓我要再努力些學習。”他也跟著笑起來,“我還在想是何方神聖,竟然比我還厲害,後來一打聽,沒想到是你這個小丫頭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