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之後,夜子言讓夏小綿待在院子裏,他不知道去哪了,夏小綿在樹下石凳上坐下來,呆呆的看著自己手心,不知道在想什麼。
“夏小綿。”身後有人叫她。
夏小綿沒什麼回應,依舊愣愣的。
烏鴉從後麵繞到她前麵,“齊昊是被自己最親的兄弟抓來的,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中,有一位是老大的手下,代號惡狼,潛入在特種部隊很久,上次齊昊受傷,便是老大讓惡狼暗中做的動作,原本打算讓惡狼一直潛伏在其中不能輕易暴露,但……陳禮貪生怕死,拱出了顧宇辰,老大知道顧宇辰和齊昊聯盟之後,一怒之下寧願讓多年的潛伏計劃暴露,也要讓惡狼抓來齊昊,再之後……就是你看到的了。”
“現在你對我說這些有用嗎?”她終於收了些心思。
“我隻是把事情陳述給你,另外,你和顧宇辰的事,我依照約定,並未爽約。”
“哦。”她回句,又繼續發呆了。
來往的人視線基本都好奇的投在她身上,她似乎沒感覺到似的,依舊低垂著眉目徑自發著呆。
夜子言一直都沒有出現,她不知道要在這裏坐到什麼時候,她也不敢亂走動,這裏那麼陌生,到處都是夜子言的人,她能走去哪兒?
她能走到哪裏去?走到哪裏,才不是夜子言的世界?
到了晚上夜子言終於出現了,提著好幾瓶酒放到石桌上,不看她,徑自開了一瓶,“今晚應該慶祝,慶祝你終於答應和我在一起,並且許諾給我了,我們要好好的喝一頓。”
她皺下眉,是啊,她不是許諾給他了麼,給了他最想聽最想要的話,他為何還這般不高興,“我不喝酒。”
“是不想喝,還是不願意和我喝?”
她思索了幾秒他話裏有沒有什麼意思,才說,“不想喝,不想喝醉。”
“我很想醉。”他自顧倒酒,自顧笑了笑,端起酒杯望向她,“寶貝準不準我喝酒?”
夏小綿眉頭緊緊凝著,半響,“你要喝就喝吧,反正身體是你自己的。”
“嗯,是,身體是我自己的,我要喝就喝吧,反正也沒人心疼,也沒人在乎。”他自嘲一笑,仰頭幹了一大杯烈酒,又倒了一杯。
夏小綿不說話了,他的脾氣陰晴不定,她現在也沒那個情緒跟他吵架。
酒喝了一瓶烈的,他抬頭望向天空,“月亮真圓,綿綿,你看。”
她跟著他抬起頭,哪裏圓了,明明殘了很大一個角,“你喝多了吧。”
“沒喝多,是很圓,因為心裏很滿足,所以看什麼都是圓滿的。”他頓了頓,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眼睛裏蒙上了一層迷霧,“綿綿,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沒出息特別煩,總是霸著你,不放開你,糾纏著你,你肯定是煩我煩的要死了,對嗎。”
夏小綿蹙眉,想了一會兒,“我也沒覺得你煩,但你脾氣實在太霸權,很多事情都自作主張不聽別人的意見,我很討厭你這種大男子主義到極點的性格,還有總是把人逼到絕境,就比如今天的齊昊,我早就對你認真的說過了,齊昊之於我,是親人,是最好的朋友,可你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今天把齊昊打成這樣,你難道還要讓我笑著麵對你麼。”
“所以你還是在心疼他。”
跟他實在是無法交流了,“你還是喝你的酒吧!”
“好。”他當真回了句,抱起酒瓶就開始往下灌酒。
他喝的又快又多,在她麵前他醉過多少次她都數不清了,還聽說有兩次他醉了後引發了胃炎在他二哥家躺了好久,他的胃明明就壞了,為什麼他就是非要這樣?想讓她同情,想讓她心疼嗎?
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夏小綿刷的站起來走到他麵前,一把搶過他懷裏的酒,“夜子言你有意思嗎?虐別人,虐我,又虐你自己!你是不是真的有病!不虐人不自虐你就心裏不舒坦是不是!”
“是,我就是有病。”他抬眸看她,“我病的不清,快要瘋了。”
“我看你已經瘋了!”將酒用力摔到後麵好遠的距離,聽著砰的一大聲,放哨的人都嚇到了,默默的又退後了好幾步,把大院子留給爭吵的小兩口,順帶吐槽老大兩句,讓他總是說他們沒出息,妻管嚴,老大才是名副其實的妻管嚴,看他被吼的一愣一愣的樣子,笑死他們了。
夜子言是真被夏小綿吼愣了,“你發什麼火,莫名其妙。”
“我踏馬也不知道我在發什麼莫名其妙的火!但我就是不爽你夜子言!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到頭來你還弄的跟我的錯似的!還弄的跟是我傷了你似的!明明傷人的從來都是你!”
“你難道沒傷我嗎?”帶著酒味的聲音,像是衝她撒嬌般,“綿綿,你傷的我還不夠多嗎,我的心千穿百孔,都是你戳的,好疼,你摸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