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半響，伸手揉揉她腦袋，“我說了，寶貝想聊什麼可以和我聊，微信我已經加好了，這算是網絡聊天了吧？我不限製你。”
“這就是你的不限製？網絡上也隻準和你接觸，是嗎？”
“不好嗎？”他反問她，“綿綿的世界裏隻需要有我就可以了。”
“那你呢？你的世界裏呢？”
“我的世界裏也隻有你。”
“嗬。”夏小綿拍開他的手，“你的世界裏有兄弟，朋友，親人，那些不算？而我，現在一無所有。”
他微微凝眉，“那些不是異性。”
“可我連個同性朋友都沒有了！”她衝他吼出來，“這樣公平嗎？！”
“別鬧了寶貝。”對於她的發脾氣，他沒什麼太大反應，這種事她也不是一次兩次衝自己發脾氣了，“我還是那句話，你隻要跟著我，心裏隻有我，身邊也隻有我，就足夠了。其他人，你不需要有。”
夏小綿忽然就泄氣了，算了，他永遠都不懂自己的感受，再怎麼吵鬧也沒意思，認命吧，她認命。
車來了，夜子言牽起了小手，出走了幾步，他說，“如果你實在想要朋友，我可以考慮。”
一路上夜子言都在打電話，似乎是他們那邊出了點什麼事。
夏小綿沒興趣聽，靠在車窗邊昏昏欲睡，好不容易和弟弟建立起來的那麼一丁點聯係又斷了，心情特別的不好。
她猜測夜子言可能是感覺到了點什麼，畢竟這個男人太厲害，洞察事情也敏銳的很，要不之前就算他再霸道不講理，也不可能因為自己手機QQ裏麵多了個陌生人就凍結了她QQ號，他還是會給自己一些空間的。
所以仔細想想，他這是在警告自己嗎？
警告自己不要跟他玩什麼花樣，他隨時能查到她的事情，這次他放過她，但沒有下次。
雖然她把自己和弟弟的聊天記錄刪除了，但她完全不敢肯定夜子言手下的大黑客烏鴉查不到這蛛絲馬跡，烏鴉可是能侵進國家最嚴密係統裏麵的黑客，她這點普通的小手段怎麼能瞞的過去，隻是……不知道是夜子言故意不追究，還是烏鴉又放了自己一馬？
好煩躁。
過了一會兒，夜子言把她腦袋拉回去，靠在他胸膛上，按著手機聽筒對她說，“困就靠我身上睡，總好過冰冷的車窗。”
她看向他，他已經重新打電話了，隻是一隻手扣了她的腰，午後的陽光灑了些進來，斑駁投射在他側麵，從她這裏可以看到男人精致的下巴，深邃的輪廓，冷銳的側臉。
她緩緩閉上眼睛，就這樣挨靠在他胸膛，耳朵就緊貼著他的溫度，溫熱，他的胸膛寬闊堅實，正如他所說，比靠在車窗上舒服多了。
漸漸又溢了些往事上心頭。
三年前，夜子言還被自己稱作子陌哥哥的時候。
班上組織春遊，她是領頭班長，整個班的同學租了一輛大巴車，正值16，17歲的年齡，鬧翻天了，她在前麵伸長脖子的吼著點名，差不多到齊了，又有人上車，她回頭過去，愣了一下，“子陌哥哥？你怎麼也來了？”
他淡笑，“我不可以來？”
“當然可以！可以帶家屬的，隻是沒想到是你……”她撓撓腦袋。
夜子瀾在旁邊大聲大氣的起哄，“這是我家老哥，是不是超級帥？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我老哥對小綿可好的不得了呢！”
全班頓時都跟著鬧起來。
顧宇辰也在，夏小綿有些尷尬，他定定望著她，她別開腦袋，去打夜子瀾，“別亂講好不，你這分明是害我嘛！”
“看，我們的班長大人臉紅咯！”夜子瀾依舊鬧。
她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指指夜子瀾旁邊的座位，“剛好少人，子陌哥哥，你就坐那裏吧。”
“嗯。”他並不多言語，微微闔首，走過去坐下。
她跑回顧宇辰身邊，對他作個鬼臉，“怎麼板著個冰山臉，難道吃醋啊？”
“是啊，吃醋。”他瞪她，“是不是該補償我。”
“噗。”她哈哈笑起來，“顧宇辰你超級幼稚，子陌哥哥我又不是沒介紹過給你，我們都出去玩那麼多次了，你還吃醋。”
“每次都吃醋，況且……”顧宇辰有些意味深長，“總覺得來者不善。”
“你就總是亂想，你別朝三暮四喜歡其他女生我就謝天謝地了，還不放心我。”她抱住他脖子，撒嬌似的蹭蹭他臉頰，“我是未來要當顧宇辰新娘的人，心中哪還放的下其他。”
“就你會哄人。”顧宇辰搖頭，敗下陣來，捏了捏她鼻子，“你們老師怎麼還不來，你不打個電話問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