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赫奇帕奇揮手在空氣中撫過,得意非凡地接上後半句:“現在也許有人會覺得教授是膽小鬼是懦夫,到了那時,英國巫師們反而會覺得校長現在的做法是大度寬容的,他是一個能屈能伸的英雄。”
“真的會這樣嗎?”哈利還是不能夠相信,他覺得弟弟未免太樂觀了,逃跑的行為畢竟並不光彩。
海曼輕笑了一聲,笑容中帶著說不出的意味:“你不明白,哈利,一個人在民眾心中的地位與高度是不會獨立存在的,總需要其他人來反襯。”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哈利小聲囁嚅著,不安地縮了縮脖子。
“舉個例子來說吧,假使伏地魔在十五年前就死掉了,那麼失去魔力的鄧布利多就隻是一個曾經輝煌過的啞炮。”海曼眨了眨眼睛,耐心解釋著,“可是現在伏地魔回來了,鄧布利多就不再是鄧布利多,他是百年來最偉大的白巫師,代表了正義的力量,即使他失去了魔力,僅僅憑借睿智的頭腦也依然可以為英國魔法界帶來輝煌璀璨的勝利。你明白了嗎?”
“……你是說,正是因為有了伏地魔的存在,校長在別人心中,才會被無限放大?”哈利艱難地理解著弟弟話語中暗含的意思。
“雖然這麼說怪怪的,但是大體意思還是符合的。”海曼點點頭,把他們談話的重心從意識流形態拉扯回來,“所以你不用自責難過,你這一次反倒無意中幫了校長一個大忙。”
哈利被繞得頭暈腦漲,思維還停留在剛才的話裏,迷迷糊糊地點頭。
看得出來自家哥哥的心情好了很多,不過他的最終目的並不是解決青春期少年心理問題,海曼眼波微閃,很自然地問出了他拉住哈利談話的最終目的:“萊姆斯告訴我,你昨天晚上跟西裏斯吵架了?”
一提到這個,哈利立刻變得很不自然,他拘謹地挺直了身體,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沒有啊,怎麼會?”
“可是克裏切告訴我,你對著西裏斯一通大喊大叫,態度非常惡劣。”海曼放和緩了神情,聲音也很輕柔,“而且起因似乎跟西弗勒斯的課外輔導有關係,克裏切說他在廚房似乎聽到了冥想盆一類的名詞。”
哈利紅著臉一個勁兒搖頭否認,海曼的表情漸漸冷淡了下來:“你不願意告訴我就算了,不過我有事情要告訴你,西裏斯真的很傷心很傷心,昨天晚上喝了一整晚的酒,今天鳳凰社行動的時候表現也很糟糕,簡直可以說是心不在焉。”
他故意把情況往嚴重裏說,口氣也不自覺一般嚴厲了起來:“如果是其他的事情,在你們兩個之間發生,我管不著,也沒有插手的資格。但是如果隻是某些誤會,我希望你們把話說清楚,現在戰鬥還沒有真正開始,西裏斯的狀態差一點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如果他的反常持續到了一個月,不,半個月後,為了防治我們的教父死於分心時所中的阿瓦達索命咒,我恐怕隻好用禁錮咒把他留在布萊克祖宅裏。”
哈利大驚失色,他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急忙說道:“其實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我在斯內普的補習上,偷看到了他放入冥想盆中的記憶,全都是爸爸和西裏斯他們無理取鬧,以四打一,欺負斯內普的片段……”
他說到最後越來越低的聲音顯然表示著他對於這件事仍然非常看重,不能釋懷。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什麼。”海曼低頭想了一會兒,神情回暖,“當年的劫道四人組跟西弗勒斯之間的恩怨我也有所耳聞,雙方的爭鬥互有勝負,其實很多時候教授也有挑起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