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聽到危其嘴裏出來的,竟也有遠古之憾的時候,不禁叫了起來。因為這就意味著,坐在這裏的人,竟然會和他處於同一起跑線上。同時麵對著同樣遠古的、同樣的傳說。
一出口,他就後悔了。然後,他就被人推到了宴席中央,他不用回頭就能知道。做事這麼絕的隻能是老樹皮了。
帝丹朱問他是誰的時候,他想,趕緊抓住這個機會,帝丹朱從女汩手裏救過他一次,說不定,還能再救他一次。
“離俞。”他趕緊說。
“什麼?”帝丹朱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女汩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站了起來,扶住了帝丹朱。其他人倒是都聽清楚了,但是不明白帝丹朱為什麼會這麼大的反應。在場的人中,隻有帝丹朱和女汩明白,離俞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麼,他們相互看了一下。
“你把自己的名字再說一遍!”帝丹朱說著,坐了下來,順便輕輕地推了推女汩的手。女汩點點頭,鬆開了手。
“離俞。”陸離俞又說了一遍。
“這個名字倒還奇特。”帝丹朱說,“有什麼講頭麼?”他想盡力掩飾剛才的失態。姬月已經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他。
“我也不知道。”陸離俞想起了洞中那個女人的話,正好拿來一用,便說,“離者,火也;俞者,舟也。據說是一隻鳥的名字。這隻鳥會出現……”、
“住嘴!”女汩喝道。
“幹嗎,你為什麼不讓他說下去?”開口的是姬月,她覺得這裏肯定有問題,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問題。
女汩一時無言,幸虧帝丹朱接了下去:“這是幾天前的舊怨了,女兒心性,總喜歡糾纏些小事,念念不忘。好了,以前的事就別提了。”他給女汩遞了個眼色。女汩隻好低頭坐下。
帝丹朱轉頭問陸離俞,神態恢複了平常的仁厚:“你叫離俞。剛才出聲,什麼原因?”
陸離俞心想,這哪裏解釋得清,但不說又不行。隻得硬著頭皮,胡扯一通:“某來地偏遠,不通此地諸事,遇事即惑,惑亦難解,愁困鬱積,難以自製,所以才有此一聲。確非故意,祈請帝恕。某一死士,豈有肆意冒犯之心。”
“哦,這也是了。”帝丹朱點點頭,“你是從哪裏來的?”
陸離俞又犯難了:我從哪裏來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他想了一下,忽然想起一個名稱——禹國。
他想,以前以為自己是穿越到了夏朝,現在到了這裏,才知道,夏是一幫隻有一個眼睛的人,根本就不是一個朝代。殷商,也不對?西周就更不可能了,隻能從夏朝往上推,然後承接炎黃的,應該是大禹治水那段時期吧,曆史書上好像是叫禹國。
“禹國。”陸離俞大著膽子說。
“胡扯。”歧舌國的部首兀析叫了起來,“十日竟出之時,禹國之人,一夜皆沒。現在哪裏來的禹國人。這人妄托虛無,看來非傻即癲,還是推出去斬了。世間還能少一個妖逆。”
當他聽到危其嘴裏出來的,竟也有遠古之憾的時候,不禁叫了起來。因為這就意味著,坐在這裏的人,竟然會和他處於同一起跑線上。同時麵對著同樣遠古的、同樣的傳說。
一出口,他就後悔了。然後,他就被人推到了宴席中央,他不用回頭就能知道。做事這麼絕的隻能是老樹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