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傅雖然不懂畫,但他是玉雕大師,自然有欣賞美的眼光。那畫一看就是出自大師之手,價值不菲。
陳水笙進來就看到老頭吧嗒吧嗒地抽著水煙袋子,似乎在考慮什麼重大事件。
“爺爺,吃飯了。”陳水笙湊過來,“想什麼呢這麼專注?”
煙抽完了,陳師傅拿了跟牙簽一邊掏煙鍋子一邊悶聲問孫子:“大家夥到底什麼意思?我怎麼聽著有人想搬呢?”
“當然有人想搬了,隔壁張爺爺就想搬。前些年他老伴兒半夜發急病,咱們這破小區巷子就跟迷宮似的,很多地方都進不來。張爺爺就時常念叨,如果當初救護車及時,他老伴兒說不定就留下來了。還有帶孫子的秦奶奶他們,咱們這一片太落後,什麼舞蹈班英語班美術班的這裏都沒有,他們送孫子上興趣班還得擠公交。還有東巷的李大叔,他家的大陽談了個對象,就等著拆遷分房子。那女的不樂意住這邊,嫌棄這邊髒亂差……”
陳師傅聽不下去了:“行了行了,廢話那麼多。”
陳水笙嘿嘿一笑:“當然也有人不願意搬啊,咱們這種小院子住著多爽,就跟別墅似的。我才不搬呢,不想住樓房。”
陳師傅瞪了孫子一眼:“你不結婚?”
“對象都沒有結什麼結,再說吧。”
陳師傅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因為在師父家,傅寶寶不好意思睡懶覺,也掙紮著起來了。
霍淩買了很多吃的,各種各樣的早點,擺了一桌。
陳師傅在桌子底下踢了陳水笙一腳:“吃完飯自己去派出所承認錯誤去。”
陳水笙嘴裏的煎包都嚇掉了:“不是吧爺爺,人家派出所和天合都沒說什麼你著什麼急啊?我可是你親孫子。”
“該誰的錯誰就負責。”
“是他們先套路我!”陳水笙相當不服氣。
“套路還沒成功。”
“等他們成功你孫子我可能就真進去了!”
“你去不去?”
“打死我都不去,就沒見過你這樣的老頭,那些混蛋套路我的時候你怎麼不罵他們?就知道窩裏橫。”
“你個臭小子,做人要問心無愧。昨天那麼多警察找你,這事兒就是你做的不地道。”
“那我也不去。”
眼看著這爺孫倆就要吵起來了,傅寶寶給陳師傅夾了一隻小籠包:“師父,我覺得水笙說得對,這種事咱們就不要上趕著了。就算有錯,也是他們有錯在先。至於派出所那裏,等過幾天您帶著水笙過去道個歉,慰問一下表示感謝也就行了。”
陳水笙立刻附和:“就是就是,這事兒得有個順序,咱們現在就去派出所,那不是把所有過錯都扛了嗎?明明是他們天合的人先不要臉的,就算承認錯誤也是他們先,我不著急。”
正說著,外麵有人敲門:“請問陳師傅在家嗎?”
聽到這聲音傅寶寶手上就是一頓。
門外是湯超,這聲音她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