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碧如洗,幾朵白雲緩緩在空中移動,陽光溫暖,河水徐徐而去,波光粼粼,兩岸聚柳成蔭,不時掠過的清風,讓人心曠神怡
這裏是運河山陽段,運河兩岸,放眼望去,一望無垠,全是綠色的一片,昔日的良田雜草叢生,和麥苗一般高低,莊稼長勢堪憂,眼看著又是豐收無望。
看著兩岸衣衫襤褸,在田間地頭辛勤耕作的百姓,王泰麵色難看,低低一聲歎息。
究竟是什麼,讓大明王朝到了如此地步?
他是從臨清州動身,在宿遷有河南水師的戰船接送。本來從宿遷可以直到開封,他卻一時興起,忙裏偷閑,帶領幾艘水師戰船南下,想要看看,這幾百裏外的揚州,到底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揚州正在運河之上,水師戰船南下,兩三日即可到達,費不了多少時間。
趙應貴的案子,他讓部下在太原暗中布局,確保趙應貴的安全。
此案牽涉甚廣,朝野都在觀望。他就不相信,此刻,有人敢對趙應貴下手。
崇禎不是傻子,趙應貴會不會幹出這樣的荒唐事?他應該心知肚明。
至於南邊,襄陽有顧絳,汝寧府有王征南和楊震,南陽北有李定國和張煌言,有這些猛男獨擋各麵,他又何必事必躬親,事無巨細?
李自成,養寇自重,最多也隻能維持一年半載,最終還得兵戎相見。
一年的時間編練新軍,旁人或許遠遠不能,但對於王泰來說,足夠了!
看到王泰滿臉的愁容,憂心忡忡,一旁的文世輔輕輕搖了搖頭。
“生不滿百歲,長憂九十九。大人,這天下的窮苦人多了,你也救不過來,看開些吧。”
憑他一個人的一腔熱血,又怎能救得了天下窮苦之人?
除非,他可以乾坤獨斷,貴為天下之主。
“文兄,你還是稱我處之好些。”
王泰苦笑一聲,愁眉依然沒有展開。
“當日你告誡我做事先做官,卻又如何?我雖貴為五省總理,卻救不了這麼多的窮苦人,心裏麵真是難受。”
“處之,你已做到一省巡撫,封疆大吏,救活百姓百萬,已經是前無古人。雖然你為五省總理,可也隻能調動部分軍馬,而無治政之權。有些事情,非你能所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王泰無奈地點了點頭,悻悻脫口而出。
“如果我是大明天子,就讓文兄你來做這南直隸總督,一定是政通人和,百姓安居樂業。不經吏治,大明積弊重重,積重難返。不興百業,不經曆一番陣痛,何以民富國強?”
文世輔心頭巨震。看來王泰對大明吏治弊端,深惡痛絕。而他對朝廷的所作所為,溢於言表,失望之極。
“處之,你為國為民,為兄欽佩之至。可是你想過沒有,你要革除兼並,澄清吏治,革新軍事,勢必要得罪官僚特權階層,會引起全天下讀書人以及權貴們的反對。恐怕是困難重重吧!”
文世輔心頭沉重,卻也泛起一絲希望。
如果真讓他來當著封疆大吏,一省父母官,他倒是有這雄心壯誌,來鼓搗一番。
“誰怕誰?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王泰冷冷哼了一聲,眼神中有了幾絲冰冷。
“不是他們滅亡,就是全天下的窮苦百姓嗷嗷待哺,受苦受難。到底是天下百姓的性命、大漢民族的前途重要,還是那些權貴士大夫的私利更重要,不用我多說了吧?”
想起曆史上文化夭折,數千萬漢人被屠殺,文明斷絕,王泰的心裏,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拚將十萬頭顱血,須把乾坤力挽回,既然他生活在這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