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會揭穿薑暖煙麵前的茶水有問題。
到時候事情可就麻煩了!
“奴婢看錯了!”花語有些訕訕道,“是一個抱著東西的小廝!”
“好了!好了!”薑暖煙打著圓場,將手中的茶壺放下道,“喝茶!”
說完,便率先端了一杯遞給花語,然後又將自己麵前的茶端起。
雖然潘可心十分不恥這種與丫環同飲的做法,但見薑暖煙將自己麵前的茶杯端起,還是勉為其難的與她遙遙舉杯。
四人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好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薑暖煙唇角含笑的將自己頭上插著的發釵取下,在藏在寬大衣袖的手中攥了半天,這才捏著發釵上的那塊白色羊脂玉遞過去道,“潘小姐,看一下這發釵,可好?”
潘可心本想拒絕,可是看到飄絮遞來的眼色,便滿臉不痛快的伸手接過那發釵,“這種成色的首飾怎麼配……”
剩下的話語再看清眼前發釵時已然全部收住,待看清那細細銀釵上雕刻的兩句詩句“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時,心中便升起一種瘋狂的妒忌。
“啪!”的一聲,潘可心將那發釵拍在石桌上,怒視薑暖煙,“薑小姐,你是故意向我炫耀的嗎?”
“當然不是!”隻是送你點東西而已,薑暖煙在心中又補充道。
潘可心不等薑暖煙再說什麼,已經站起身子,仰著頭,鼻孔朝天道,“你要弄清楚,這裡可是朝雲,是由我姨母掌家的薑府,不是以往你所在的那彈丸之地!哼!”
看著潘可心趾高氣揚離去的背影,薑暖煙唇角不由浮出一抹笑意,伸手從袖袋中將那還沒有巴掌大的一小團雲朵放到桌上,然後用錦帕包著她自己的發釵在雲朵麵前晃了晃。
雲朵竟然嗖的一下從那石桌上跳下,三兩下跑到花語身邊,伸出爪子扯了扯花語的裙裾。
“雲朵鼻子可真靈啊!”花語彎腰將雲朵抱起道。
薑暖煙淺笑著將包好的發釵收進袖袋,然後伸手將飄絮用過的茶杯拿過來湊在鼻子前嗅了嗅,卻沒有覺出任何異常。
不過饒是如此,薑暖煙依舊將那茶杯又用茶水洗了四五次,直到雲朵不再躲那茶杯才罷手。
“這天下怕是沒有比我再好的人了,竟然幫著對自己下藥的人消滅證據!”薑暖煙對著石桌上的茶具低語。
“走吧,回凝萃苑。對了,半個時辰之後,找一個機靈的婢女帶太子殿下去看看潘小姐!要是有什麼熱鬧,別忘了叫我!”
“是!”花語應道。
兩人一路穿花拂柳向凝萃苑而去,路過碧波池時,花語忽然出聲道,“小姐,您看,碧波亭中那是不是二小姐?”
薑暖煙順著花語所指的方向看去。
隻見臨水的碧波亭中此時正遠遠的坐著一男一女,女子一身淺綠色的襦裙,就如同那碧波池中的春水一般,渾身透著似水的溫柔。
正是薑暖雪無疑。
與之相對的紅漆柱子旁,依坐著一位身著沉香色錦袍的男子,他隻隨意的斜坐在那裡,卻仿若遠離紅塵一般。
薑暖煙看了半晌,也沒想起此人是誰。
兩人各自欣賞著各自的風景,好像素不相識一般,但從偶爾的偏頭、轉眸才能察覺這兩人正在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
又好似,每一句問話,對方都要想上半晌才能說得出答案。這種很是怪異的交談方式,放在碧波亭中的兩人身上,卻是說不出的和諧。
“我們走吧!”薑暖煙看了一眼花語道,每個人都有她自己的生活,她不會幹涉,她要做的隻是保護好她不被傷害!
槐苑之中。
桂枝一掀門簾進來道,“老夫人,陳公子來了!”
隨著她的話音,陳道生便走了進來,先向老夫人行了禮,這才站起身子,隻是卻一直垂著頭不敢去看老夫人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