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色一變,降煞子更是皺起了眉頭,兩百兩紋銀,那可以買多少酒來?要知道當初在清水鎮上住店,阿塵與陳鬱不過是收三兩銀子一日,卻不知道這三百兩是如何算的。
老板看到幾人臉色,便解釋道:“這白雲城嘛,天下眾人皆向往之,來往的人多了,你們也知道客棧生意火爆,房間吃緊,加錢自然是水漲船高,翻幾倍都是有理的。”
他拿起手中的算珠算盤,放到眾人眼前撥弄著,一邊算一邊道:“本來是十兩一間,不過有間房得加價算作二十兩,那加起來就是三十兩,十天就是三百兩,一點沒錯。倘若要提前退房,也是按這個價錢,童叟無欺!”
小偲看人就知道,這三百兩銀子他們是絕對拿得出手的,要不然這七拐八彎的巷子,這麼晚也不知道走到哪去,如果是三百兩的話……按照二十分之一的提成,她就能拿到手十五兩,就又能買好吃的東西。
客棧住房貴,所以小偲基本上在街頭,找個能躺下的地方就睡,橋洞下她有一床棉被子,天氣冷也不怕。
林潛並非是差這個錢,隻不過他覺著價錢實在有些離譜,而就在這個時候,阿塵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林小弟,你是劍修,本來是我等要請你來這的,沒想到讓你破費了。”
“劍修?”老板掌櫃頓時麵色古怪,與一旁的店小二麵麵相覷。
林潛見狀,心思感覺到了什麼,緊接著從行囊中掏出那柄亮如秋水的長劍,緞藍劍。那中年掌櫃頓時眼睛瞪的賊大,目光滋溜從緞藍劍上從頭到尾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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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品鑒。
“客官……呸,這位俠士,這是名劍呐!”
林潛昂首道:“當然,身為劍修,手中長劍就是自己的第二條命,怎能不珍重?”
老板隨即點頭哈腰道:“這個自然……自然。”
林潛低頭彎腰,從行囊中掏出一疊銀票,看著就數目不小,伸出手假意要遞給老板,嘴上道:“那掌櫃的,這三百兩住房費……”
誰想中年掌櫃忽然麵色一變,一把將林潛的手推回,板起臉正色道:“什麼三百兩,明明是五十兩!這位劍仙能夠大駕光臨,讓本店是蓬蓽生輝啊!怎還敢多收劍仙的銀兩,咱店還就指望劍仙一劍成名,從此店名高掛,蒸蒸日上呢。”
林潛心中大為震撼,雖然他也猜到可能因為劍修的身份降低價錢,但沒想到這三百兩直接來了個大滑坡,甚至老板的態度也來了個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不由得佩服阿塵的那句話,一下子就省下兩百五十兩紋銀,但轉身去看阿塵的時候,卻發現阿塵似乎早就有所預料,他想了想也明白過來,都是做客棧生意的,其中的套路和小九九,阿塵作為掌櫃的自然也曉得。
林潛掏出五十兩銀票遞了出去,掌櫃的雙手接過,想了想又道:“有一件事還望客官應允,也算是了卻老朽的一個心願。”
“掌櫃的肯讓出這麼大的價錢,有什麼事情便直說吧。”林潛笑道。
掌櫃的目光看向林潛手中的緞藍劍,猶豫再三,最後還是說道:“不知劍仙能否借劍一用,隻需一日,讓我掛在這門梁之上,吸一吸劍俠的劍氣,讓我這客棧多些人氣。”
就像林潛所說,對所有劍客來說,手中的劍就是他們的第二條性命,一般借劍這種事,除非是很熟悉的人,否則一般不會答應。
老板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一問,不管借與不借,那住房價格都是五十兩,一文不會多。
掛劍在梁,的確可以吸引更多的人氣,一把名劍加上劍修的噱頭,足夠吸引白雲城中的許多人來駐足觀賞,都想著能沾一沾江湖劍氣,日後回想起來,也能暮年蕩氣回腸。
這是能賺不少的銀子,但作為店掌櫃,做生意目光還是要放長遠,吸引一名劍客投店,更多是靠名聲,幾百兩紋銀對於一間白雲城中的客棧老板來說,不過是身家填個彩頭,但倘若賭對了,那劍修果真是一戰成名,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了。
本以為眼前的這位年輕劍修會拒絕,誰想到林潛爽快的一口答應下來,意思是本來比劍也不急,先在白雲城中落腳歇息一兩日,再上南天劍宮比劍,這其中一兩日便是將劍借出去,又何妨?
中年掌櫃的朝林潛豎起一根大拇指,為此年輕人氣度折服,他嘿嘿笑道:“實不相瞞,咱年輕的時候也有個江湖夢,隻可惜啊,手腳比較遲鈍,做不來那馳騁江湖的劍客,隻能認命,在廚藝上下點苦功夫嘍。”
三百兩紋銀,如今卻削減了兩百五十兩,掌櫃的覺著沒什麼,但小偲可就慘了,她忽然麵色比愁雲還要慘淡,望著那柄亮如秋水的長劍,回憶湧上心頭,忽然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緊緊閉眼抱住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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