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對不起了,”休息室裏,我邊用“杜立德”遞過來的毛巾擦著汗邊向他道歉,“果然還是不行啊!”

我站在窗前,背對著“杜立德”,看著外麵明媚的風景。我的右手毫無生氣的搭在窗台上,那種鬆軟無力的感覺仍然沒有退去。

“簡直就像噩夢一樣,你知道嗎?我根本控製不住我自己,我沒法讓自己不去想起那件事。”我喃喃道。“我大概永遠都無法克服這種恐懼了吧。。。”照這樣下去,我的獸醫生涯也許就會這樣停滯不前了,一個拿不起手術刀的獸醫,誰會放心地把自己心愛的寵物交給這樣的醫生呢?我怎樣才能傾聽到動物的聲音,拯救更多的生命呢?

身後有細細碎碎的響動,我轉過身,一頭撞上了“杜立德”的胸口,鼻子好痛。這家夥幹什麼啊,長這麼大的個子還悄悄地站別人身後這麼近。我下意識地伸出左手揉著自己的鼻頭,抬頭看他,被嚇到了。他定定地看著我,那目光就像是看著一隻奄奄一息的小動物,專注、心疼、迫切。這麼近的距離,這樣強的壓迫感,讓我覺得萬分的不自在。我剛想抽身從他和窗台之間擠出來,忽然,我的左手腕被狠狠地擒住了,然後是下巴,然後是嘴唇。

當我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大概已經是幾秒鍾之後了。那幾秒鍾裏,我的記憶空白一片,就像時間哢噠一聲停頓了一下,然後又開始走動。“杜立德”常用的香橙漱口水的清香充斥著我的鼻息,溫暖溼潤的觸♪感壓住了我僵住的嘴唇,什麼軟軟的東西伸到了我的口腔裏野蠻又不失溫存地攪動著。。。

舌頭伸進來了啊啊啊!

“嗚。。。”我猛地開始掙紮,可是本來就無力的右手根本幫不上忙,左手又被鉗的死死的,下巴也被緊緊地固定在揚起的位置,動彈不得。手忙腳亂中,我抬起腳踩在了“杜立德”的腳麵上,他吃痛地哼了一下,終於放開了我的嘴唇。我像是從水中浮出水麵一樣,拄在窗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胡亂地用手背在自己的嘴上抹著。“杜立德”一瘸一拐地向後退到了沙發上一屁股坐下,麵不改色心不跳。

“混蛋!你幹什麼!!!”喘勻了氣,我終於有力氣吼他了。這家夥竟然吻我!太過分了!即使是好朋友也不能開這種玩笑啊!簡直是瘋了!我在心裏把他大罵了一通,嘴上卻已經窘得什麼都說不出了。口腔裏滿是他的味道,嘴唇又燙又腫,心鼓動得快要衝破胸膛了,精神亢奮得如同狂亂的心跳一樣無法壓抑,身體卻像虛脫般癱軟。

“杜立德”坐在沙發上,咧著嘴揉著自己穿著人字拖的腳,似笑非笑地盯著完全亂了分寸的我。

“連我都有可能愛上你這樣的家夥,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他說。

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房間裏回蕩著這句極具爆炸效果的話,我頓時覺得一股熱氣直衝臉頰。

愛?愛上我?什麼亂七八糟的?這家夥是不是瘋了啊!一定是在耍我!還有啊!什麼叫“你這樣的家夥”!他愛上我這樣的家夥難道很丟臉嗎?不對啊!我在想什麼!我該生氣的應該不是這個吧!。。。頭皮發麻,我的大腦已經接近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