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使用符籙,往往能在零點幾秒的時間裏完成激發動作——可這對於陳百經來說,亦能稱得上是一種缺陷,隻要陳百經願意,不管趙鶴升激發符籙的動作有多快,他也能拚著硬抗一張符籙,瞬間近身。
趙鶴升雙目中精光閃爍,沉默了兩秒鍾,忽然朗聲說:“不錯,你之前出手,並沒有施展全力,我如果單憑符籙,確實是敗多勝少……取我劍來!”
禮堂門口的道士立刻捧著一柄劍來到台上,路過陳百經的時候,還偷偷打量了他一眼,心想這人竟然能逼得師尊用劍,實在是厲害。
趙鶴升取了劍,目光低垂,用手輕輕撫摸著劍鞘,眼神溫柔無比,仿佛在撫摸心愛之人。而他手裏的照雪劍,竟然輕輕顫動著,發出了低而急的龍吟之聲,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戰意,興奮起來。
“真是一把好劍!”陳百經讚歎道,這種場麵,他隻在《仙劍奇俠傳三》裏麵見到過。
“確實是一把好劍。”趙鶴升沒有謙虛,“你是空手,還是另取兵刃?你我沒有仇怨,若是空手,我這照雪劍鋒利無比,隻怕你擋不住的。”
陳百經伸手在空中虛握,來自《大劍》世界米莉亞的大劍憑空出現。這把劍又寬又長,劍身光滑如鏡,賣相比趙鶴升的照雪劍更好。
他露出這一手,眾人皆驚,前排就坐的幾個大派掌門紛紛起身,瞪大了眼睛:“藏劍於身!?劍仙手段?!”
修真者中有傳說,劍仙們練飛劍,能夠將劍化成劍丸,藏在身體中,需要用劍的時候,隻需要張口吹氣,劍丸飛出,化成利劍殺敵。
他們不知道這隻是因為大劍是陳百經的召喚物,隻當陳百經會傳說中的藏劍於身,都嚇了一跳。
趙鶴升眼中精光大勝,露出了興奮的神色:“好!好!好!原來你竟然會用飛劍,看來我真沒資格留手!龍虎門聽著,刀劍無眼,這一場爭鬥,乃是道術較量,不論我生死勝敗,你們都不可起仇恨之心,更不能心存報複!”
說完,低喝一聲,手中的照雪劍突然自己跳出了劍鞘,在空中調轉了頭尾,流光一閃,呼嘯而去。再出現時,劍尖已經到了陳百經身前兩米。
“叮!”
陳百經右手連帶著大劍消失,以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擋住了照雪劍。
照雪劍短暫停滯,隨後猛地撲向了陳百經,再也看不到劍的身影,隻能看到陳百經身邊不斷有兩劍撞擊的火花,也隻能聽到密密麻麻如同暴雨一樣急促的交鳴之聲!
“阿彌陀佛!”前排靈感寺主持果通禪師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手指卻輕微顫動著,未能平息,看得出來他已經心神震蕩,不能平靜。
“劍出一念!劍出一念!”出雲劍派掌門人齊雲飛忍不住驚叫起來。
古人計算時間,一日一夜有三十個須臾,一個須臾有二十羅預,一羅預有二十彈指,而一彈指的時間,有二十念!
念,就是極短極短的時間,換算成現在的標準計時,一念,隻有0.018秒。
所謂的劍出一念,便是於這幾乎無法用任何工具來衡量的極短暫時間裏出劍,這是劍客們永恒的追求。
現在,趙鶴升做到了。
陳百經,也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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