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讓蔣府中的任何人知道,包括君山,怕他們知道了,她就走不掉了。
她知她這樣做太過情理不容,對不起蔣府,對不起君山,也對不起蛋蛋和腹中的孩子,都說世上有天宮有地獄,她願死後永墜地獄來償還她此生的罪孽。
四清哭聲小了下來,嗚嗚咽咽哭著,淚落不斷。
“縣主,您就帶上奴婢們吧,奴婢們絕不會給您添亂,再不濟,給將士們做做飯總是使得的。”清扇哭求著,紅腫的淚目中滿是祈求,隻盼黎靜水能改變心意。
“不行。”黎靜水麵目冷凝,斬釘截鐵說道:“你們若還當我是你們的主子,便不要再多說,乖乖聽話,待我歸來之時,你們若沒有好的歸宿,隻管回來找我,若有了好歸宿便好好過日子。若是你們不聽話,那我便再不認你們。”
黎靜水說的厲害,她從未這般嚴苛對待過四清,一時將四清嚇得噎住,不敢再多說,麵色卻是愈發淒楚,隻趴在床邊默默掉眼淚掉個不停。
佟嬤嬤歎了口氣,人心都是肉長,她跟著黎靜水也有一年多了,黎靜水對她禮遇有加,不曾有過半分苛責猜忌,她自然對黎靜水也不是毫無情感的陌生人。
她沒有自己的孩子,真是把黎靜水當自己的孩子那般疼愛,此刻心中自是萬分心疼難過。
在宮中待了小半輩子,她也不是個癡的,一句簡單的宮裏出事了,鎮國公出事了,即便不知內裏詳情,也能猜到事態究竟有多嚴重。
縣主不是個安於後宅的柔弱婦人,在此生死存亡之際,必然是比尋常婦人甚至是男子更加冷硬果斷,這個冷硬不光是對別人,更是對自己,她就如同一個胸有溝壑的將軍,不管是什麼都阻擋不了她的腳步。
不管是她還是清扇清羽,亦或是姑爺,誰都無法左右她此刻的決定。
佟嬤嬤把黎靜水看的透透的,她就和當年的鎮國公一模一樣,既無法左右她的決定,隻能背後默默支持。
屋裏燭火劈啪,一時無人說話,隻有四清細碎嗚咽之聲,每一聲抽噎都格外清晰,敲打在黎靜水耳中,也敲打在她的心中。
“縣主既已下定決心,你們也別隻顧著哭了,邊城苦寒,縣主身子又弱,咱們還需好好準備才是,別叫縣主去了邊城,缺衣少食,無人照料。”佟嬤嬤立在燭火旁說道,說完抿了抿唇,轉身推門先出去了。
四清瑩瑩淚目,抬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已轉圜餘地,擦擦眼淚,都委屈的出去了。
屋裏隻剩下黎靜水一個人,霎時安靜下來。
蔣雲玉已一個下午不見人影,這會兒早過了用晚膳的時辰,仍是不見人。
黎靜水沒有心思多想,且正好此刻她沒臉見蔣雲玉,見了也不知該說什麼,做什麼,不見人更好。
晚些時候,佟嬤嬤給黎靜水送了些補湯和一些清淡的吃食,黎靜水沒什麼胃口,卻還是逼著自己將所有的吃食給吃了個幹淨,她的身子容不得出差錯。
她不想讓蔣府中的任何人知道,包括君山,怕他們知道了,她就走不掉了。
她知她這樣做太過情理不容,對不起蔣府,對不起君山,也對不起蛋蛋和腹中的孩子,都說世上有天宮有地獄,她願死後永墜地獄來償還她此生的罪孽。
四清哭聲小了下來,嗚嗚咽咽哭著,淚落不斷。
“縣主,您就帶上奴婢們吧,奴婢們絕不會給您添亂,再不濟,給將士們做做飯總是使得的。”清扇哭求著,紅腫的淚目中滿是祈求,隻盼黎靜水能改變心意。
“不行。”黎靜水麵目冷凝,斬釘截鐵說道:“你們若還當我是你們的主子,便不要再多說,乖乖聽話,待我歸來之時,你們若沒有好的歸宿,隻管回來找我,若有了好歸宿便好好過日子。若是你們不聽話,那我便再不認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