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郎情妾意，你要再看下去就差點成了望夫石了。”
說話的人聲音很小，很虛弱，仿佛在很遠的地方傳來似的。
“誰？出來！”程茵茵再次厲喝，對於那句話中夾雜的酸味，根本沒有在意。
“我在這兒。”
這一句話稍微大聲一點，程茵茵便循著聲音的方向找到了裏間。
平時，他們都不怎麼來這間屋子，這間屋子，基本都是那些難產的產婦在這裏生產準備的，當然，上一次那個李嬸兒做腸癰手術，也是在這裏。
“啊……”
“你……”
程茵茵攝手攝腳，一進門，便被一個人摟住脖子，一聲驚呼的同時，身後之人也沒有力氣的倒了下去，癱軟在地上。
轉過身，程茵茵這才發現是誰。
“段卓，你醒醒，醒醒……”
雖然心中有千萬個疑問，但是現在救人要緊，憑著自己的蠻力，程茵茵一個人很輕鬆的將段卓抱到床上躺下。
掌上油燈，靠近，這才看到他胸前一片紅色，衣服也破了一個窟窿，從傷口的形狀看上去，應該是被什麼利器插進去……
輕輕地解開他兩層衣服，第一次看到他古銅色的肌膚，胸部肌肉看上去並不像平時表現的那麼軟弱無力的樣子，相反，這才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最好的正麵例子。
沒時間想這些，程茵茵隻能熟練的在藥房和裏間來回穿梭，在仔細的清理了傷口之後，發現並沒有任何中毒的現象，隻不過，傷口太靠近心髒位置了，一時間，血流完全止不住。
也不知道在傷口上撒了多少止血的藥粉了，可是每次一撒上去，就被幾乎是用湧的方式流出來的血給衝刷開來。
在看一地的棉布，程茵茵也急的滿頭大汗，“段卓，你不能死，一定要挺住，不能死！”
程茵茵趕緊跑到後院，她記得在後院，還有今天剛采回來的苦蒿，那種名不見經傳的路邊草，在止血方麵有奇效，現在段卓這樣的情況，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什麼有可能，就上什麼。
要不然，按照現在的流血量，若是再這樣任之流之，怕是一炷香的時間都堅持不住，必定因為血流不止而身亡。
程茵茵顧不上那麼多，也沒有人打下手，隻能抓起一把苦蒿，放了幾根在口中，一邊往裏間跑，一邊用嘴仔細的嚼著。
即使再苦，此時的程茵茵也隻是稍微皺皺眉，並不覺得有多難吃，因為，麵前躺著也一個奄奄一息的人，她什麼都顧不了了。
咀嚼的差不多了，程茵茵便將苦蒿從嘴裏拿出來，平鋪在他胸口的傷口上。
隻聽見段卓悶哼一聲，眉頭一皺，想必是感受到了疼痛了吧。
不過，與此同時，學再也沒有像剛才一樣，而是慢慢的慢慢的，在滲出來的血把苦蒿都掩蓋住的時候，再也沒有像外湧了。
程茵茵深呼吸一口氣，“終於，終於……”
“段卓，好樣兒的，堅持住，接下來我給你縫傷口。”沒有時間去自製麻醉藥，程茵茵隻能點起蠟燭，拿出針線，還好，上一次李嬸兒做完手術之後，什麼東西都還在原位上，不用浪費時間去尋找。
“還真是郎情妾意，你要再看下去就差點成了望夫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