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火牆仿佛有著自己的意識一般,正在不斷地縮小範圍,將派爾索那一眾人圍在了其中。而相對的,這些火焰卻漸漸躥高,仿佛被濃縮一般,越發的明亮灼人。沒有人能夠觸碰這樣的火焰,那些飛灰就是證據。
軍部的煉金術師已經在這樣的火焰中死傷大半,這一場爭鬥,結果不言而喻。
派爾索那一手提著因為驚嚇而昏迷的塔卡,另一隻手將跡部摟在懷裏,不疾不徐地道,“愛德,還有……”他轉開視線看著那個黑色短發的男人,“一直被他提起的羅伊大佐,這一次,真的是再見了。”不,其實是再也不見才對。
愛德金色的瞳孔猛然收縮,“快點攔住他……”話音未落,男人卻已消失在眾人眼前,就和那一天他帶著葛利德轉過身去一樣,隻是一瞬,便蹤影全無。
留在原地的火焰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生氣,一點一點地黯淡下來,不一會兒便如同普通的火焰一般,漸漸熄滅了。
愛德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在那個男人消失的地方,一張薄薄的白紙打著旋兒被吹到了空中,不一會兒便飄到了愛德腳下。
少年有些失神地看著腳下的紙張,慢慢地彎腰撿起。隻是當他的目光掃到這張紙上的時候,卻不由自主地一震,全身上下都僵硬起來。
在這張紙上,被細細描繪的是,那個封印了葛利德的煉成陣。隻要有了這個,人造人也就不再是不死的了。可是這樣一張平凡普通的紙張,卻在那樣猛烈的大火中保存了下來……
羅伊遠遠地看到這張紙,神色一動之間已經滿是了然。輕輕地在心中歎息了一聲,掩去眸中複雜的神色,他無聲地站在愛德身後,一手輕放在他的肩上。
素來驕傲別扭的少年並沒有動,也沒有如同平常一般,一手拍去他的手一邊笑罵“大佐你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你個無能去死”,他隻是靜默地、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將那些細碎的嗚咽全部吞回肚子裏去。
脆弱的紙張被緊緊地攥在手裏,幾乎在一瞬之間就能被撕碎。有透明的液體滴落下來,打濕了紙上熟悉的字體,墨色蜿蜒開來,染成一片,模糊的文字快要無法辨認。
——“煉成陣和骸骨,人造人可除。”
有的時候,也許最好的保護,恰恰是遠離。
用瞬步行了大概半個小時,派爾索那停了下來。
隨意地將手中的塔卡扔在地上,派爾索那微低下頭,對著有些氣喘地少年道,“還是不習慣麼,那麼下一次我會再慢一點的。”
跡部平複下呼吸,看了他一眼掙了掙便跳到地下。“你以為本大爺是誰。”他轉過頭,語氣沉沉地道,“既然一開始就可以找到這種不被打擾的地方,還帶著我們出現在那裏,你果然是故意的!”
“這樣不正好合了跡部少爺的心意嗎?”派爾索那微微一笑,不去理會少年語氣中突如其來的沉悶,“你也不希望愛德他們被軍部通緝吧。”
“是啊,”少年嘲諷似地一笑,“不但站在原地等著他們發現,而且不厭其煩地說了那麼一大通廢話,派爾索那,扮壞人很好玩吧!”
男人微皺起眉,不知道這個少年的怒氣從何而來。他不在意地一笑,“我從來就沒有說過自己是個好人,而且就像是我說的,住在愛德家也的確是為了他的煉成術。”
“你這個家夥到底還要嘴硬到什麼地步!對日向棗是這樣,對愛德也是……”少年越發怒氣衝衝。
“我說,景吾,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男人打斷了他,眼神漠然而玩味。他慢慢地說,“對了,你還不知道用人體煉成會有什麼後果吧?以此為媒介回到原本世界的我們,又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在塔卡醒來之前,正好可以一並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