耒夕蘭輕垂眼眸,忽地瞧見艾德要帶上垂著的玉珮,凝脂白玉,鏤空福字,當下驚詫的暗道,怎麼與嶽嶽的玉珮如此相似,問道:「艾公子的玉珮很別緻啊,是家傳的吧!」
艾德扭得脖子都酸了也不見清風回來,悻悻的轉回頭,見夕蘭隊著自己的玉珮發呆,乾脆伸手解了下來,遞到她眼皮底下,笑著道:「真被你說中了,還真就是家傳的,母親與姨母各一塊,母親的這塊給了我,姨母的給了表哥,這本是一對,為福臨門,別看樣式簡單,世上卻僅這一對,用的是龜靈玉!」
「龜靈玉?」夕蘭一愣,啥是龜靈玉?
艾德最會看人眼神,解釋道:「沒聽過吧!就是用萬年的龜殼做的,風乾打磨後才有這般溫潤,仿如羊脂白玉,卻比那些稀有的多!」
夕蘭拿在手裡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差點就要看穿這塊玉,怎麼看都是嶽嶽那塊嘛!她曾聽嶽熙說過嶽嶽的福玉是他母親留下的,這麼說難道嶽嶽的母親與艾德的母親是姐妹?啊!那艾德的母親豈不就是當今女皇?冷不丁冒出的想法驚得夕蘭差點從椅子上跌倒地上,勉強扶住桌腳,坐穩身子,又偷眼打量起艾德,十歲左右的年紀,樣貌清秀,蹙眉的樣子倒與夏景顏有幾分神似,這麼一想是越看越像,這下她可真坐不住了,拜託!工傷養病期間與太子找小倌作樂!這要是說出去,太子頂天罰個麵壁思過,自己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這買賣咋看咋賠本,都怪自己,根本沒打聽過太子的名字,夏艾德?真邪了門了,滿朝日國也沒見誰逛個街還能巧遇太子的!
「你怎麼了?」艾德有些奇怪的看著夕蘭瞬間百變的臉。
夕蘭不知道是該笑還是直接哭死算了,手有些發軟的將福玉還給了艾德,道:「我……啊!我給您彈個曲吧!」原諒她的膽怯狗腿吧,主要是活了好幾世也沒見過這麼大的人物,這可是將來的國主啊!唉!在官場時間不長,卻養成了懼上司的毛病,真是沒用。
「您?林哥哥,是在學清風嗎?嗬嗬……,好啊,你來一個!」艾德以為夕蘭貪玩想學學小倌湊個熱鬧,也沒多想,還吆喝著捧場呢。
夕蘭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個彎,可著清風屋子擺著好幾樣樂器,夕蘭一回身搬出一麵皮鼓,又拿來小鏜板,在艾德嘻哈的功夫,就見她「咣」的一聲大鼓一敲,嚇的艾德一激靈。
夕蘭呲牙擠出一聲笑,大鼓一敲,鏜板一打,開始了她的表演,『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迦盧尼迦耶.唵,薩皤囉罰曳.數怛那怛寫.南無、悉吉栗埵、伊蒙阿唎耶.婆盧吉帝、室佛囉楞馱婆.…………』
艾德一口茶全噴出去了,這是什麼表演?什麼曲子?這不是大悲咒嗎?
沒錯,夕蘭同學演奏的就是大悲咒,她這也是被逼無奈啊,這要是有人參一本,起碼她還能用大悲咒做做文章,她可不管艾德願不願意聽,她這完全是在做戲!佛主啊!原諒她吧!
走到門口的柳鳳兒聽到聲音先是一怔,不耐的皺了皺眉,魏楓說有話和她說,難道是想通了,同意嫁給她做個小爺?其實她還是很喜歡魏楓的個**的,隻可惜……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這樣殘敗的身子也隻能做個小爺了。
柳鳳兒輕輕敲了敲門,此時艾德正驚愕於這位林哥哥的『絕技』,而林夕蘭連敲鼓再打鏜板,還要念著大悲咒,兩隻耳朵嗡嗡直響,兩人都沒聽見外麵有人敲門,柳鳳兒見沒人應聲,疑惑的推門而入。
當她一眼看見坐在珠簾後敲鼓念詞的林夕蘭時,一股怒氣衝天而起,看都沒看坐在桌子旁的少年,隻覺的林夕蘭故弄玄虛的騙她來,一定心存不軌,弄的自己娶不了魏楓,還有什麼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