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1 / 3)

眾人大笑。

姚小爺扶著欄杆直不起腰。

說回來,罵歸罵,回去的時候還是王亞鑫把人給背回去的。

劉陽趴在他背上覺得這人真是單純的可愛,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後態度特誠懇的道歉不說直接身體力行的抗著自己就要往回跑。

大熱天的,隔著層衣服能明顯感覺到他冒出的汗水,耳邊是從鼻子嘴巴一起吐出的喘熄聲,抱在大腿上的手就像兩個大鉗子緊緊的扣著,腳下的步子卻半分也沒慢下的就這麼一路跑到隊醫那裏,明明從窗戶口就能看見裏麵關了燈沒人,卻還敲的門哐當作響。

劉陽半邊身子倚在牆上,半邊身子靠在葉書文懷裏,黑暗中的四個人默默注視眼前吵人清淨的小鬼,明明知道他傻乎乎的做著傻事,卻不想開口。

劉陽覺得這樣的景色,似被人用水墨畫筆一筆一劃的勾勒出來的美好。

天空如墨,皎潔的銀月高高的掛在天空,閃爍的星星彙成一條銀河玉帶,溫熱的風拂過被汗水染濕的衣衫時旋出的涼爽,身邊是他的隊友和教練,耳邊的吵鬧聲卻堪比美妙的樂章,是多麼讓人心曠神怡。

他小心翼翼的記下這個聲音,放入畫紙內,然後整齊的對折再對折,疊成一個小小的方塊,打開記憶的盒子輕輕的放進去。

王亞鑫是被姚燁給拉走的,劉陽見到他看著自己的那雙黑白分明的眼裏彌漫的水霧,似乎害自己受傷的人是他似的。

沒頭沒腦的,劉陽的視線在他拆了紗布的腦袋上停駐,心裏揪的慌。

王亞鑫繼續把人背著回寢室,誰也不讓,誰和他搶就和誰急,路上莫名其妙說了一句,“劉陽,你說我們是不是難兄難弟?”他的氣息很不穩,字吐的輕輕的,似乎被風那麼一刮就會消失不見。

劉陽嗬嗬的笑著,重重的點了下頭,想到他看不見,貼著耳廓回了句,“是兄弟。”

王亞鑫傻嗬嗬的笑。

姚燁是第一次進他們寢室,寢室裏有點亂,地麵還算幹淨,小床上的毛巾都是擰了幾圈抱成一圈蜷在床腳裏看不出形狀,枕巾之類的東西不是不知去向就是被枕頭壓著,典型的小男生寢室。

視線一路掃過,停在窗邊的一張小床上,整齊的幹淨的,鵝黃色的毛巾被疊成一個小方塊放在枕頭上,床單平整的似乎被他的主人刻意拉過不見一個折子。

很自然的,姚燁看了一眼劉陽。

幾個孩子後知後覺,小眼睛盯著自己床又去看姚燁的臉色,隻覺得臉上陣陣發熱。

葉書文和李逸朋機醒,蹦到自己床上三下兩下的把被子給疊了。

王亞鑫因為背著劉陽行動不便,別扭的站在門口暗自膽怯,劉陽在背後戳了他一下讓他放自己下來。

估計王亞鑫是抱著破罐子破摔的覺悟反而憋著一股勁把人背到了床上後就乖巧的站到了一邊。

姚燁找了個凳子坐下,搭在桌子上的手指頭噠噠的敲,等了一會,見大家都收拾完了,咳了下嗓子,“你們今天晚上留心點劉陽,要是吐了的就幫忙收拾下,倒杯水晾著,免得半夜人渴沒地喝水,起夜什麼的都扶著點。”

“教練不用的,我腳傷的不重,估計休息一晚上就好了,就是腦袋得明天看看醫生。”劉陽擺著沒事的笑回他。

姚燁瞪了他一眼,“你是一隻腳傷了,又不是廢了兩隻腳,自己不會蹦著去廁所啊??我是怕你半夜昏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

劉陽知道姚燁擔心自己腦震蕩,肉的撞鐵的還把鐵撞出了一個坑,怎麼想也不會光是起個包就算了,也就沒吭聲任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