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指著電視抱不平的叫,“為什麼你隻出來了5分鍾?有4分鍾都是你遊來遊去跑來跑去的畫麵?十句台詞都沒有!?”
姚燁在他腦頂上親了一下,眉眼笑開,“對著個攝像機有什麼好說的?你不知道這幾句都是他們先寫在紙上讓我背下的,比起說些發奮圖強為了奧運會拚搏的話,我到情願等到自己脖子上真的掛上了金牌時的采訪,他們想問什麼我就回什麼,那多圓滿。”
他剛想開口,就被電視裏的畫麵給吸引了過去,那是記者和姚燁的教練黃教練的對話,黃教練穿著紅白相間的國家隊教練員專門的運動衣,脖子上掛著一塊秒表,頭發整齊的梳在腦袋後麵,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記者問黃教練,“請問黃教練,您認為這次姚燁在奧運會上能不能夠拿到金牌。”
黃教練說,“姚燁的成績非常穩定,經過這兩年的訓練又有了很大的進步,而且明年的奧運將是姚燁最巔峰的時期,當然,我不能保證奧運會必定會獲得金牌,畢竟國外的選手也會努力提升自己的成績,但是姚燁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遊出自己的最好成績。”
接下來的采訪劉陽沒有聽清,腦袋裏有點亂,黃教練說的話不斷在腦袋裏回放卻又抓不出哪一句觸到了他的神經,總覺得不對,似乎有什麼東西壓在肩膀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如今回想起來他依舊找不到,但是每一次的回想都能夠感受到被什麼東西在身後追著,要進入世錦賽的名單這句話不斷的在腦袋裏回響。
他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一直以來他都在有意識的給自己增加壓力,那種一種可以收放自如的完全掌控,可是現在,突然出現的壓力,無端的焦慮,來的莫名其妙幾乎讓他抓狂。
從水底竄出,劉陽抓著跳台上的握力器抹去臉上的水,望向了泳館外麵,墨色的大幅玻璃整齊的排列著,外麵樹蔭婆娑,月朗星稀。
他的身體在發出抗議,每塊肌肉都酸疼難忍,疲勞到了極點的感覺,他想,或許他該先回去,勞逸結合,好好睡個覺,什麼也別想,放鬆心情,迷惑很快會過去。
可是遊到最邊上的泳道,單手抓在欄杆上準備起水時,劉陽卻突然又頓住了。
包裹著身體的池水蕩漾著,泛出一圈圈的波紋向外擴散直到遠處漸漸消散再也看不見,池底的白色瓷磚扭曲的線條不斷變化,柔軟的感覺,有些恍惚。
劉陽甩了甩腦袋,笑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姚燁就像這池池水一樣,用溫柔的水滴敲開他的心房,然後霸道卻又溫柔的席卷了他,閉上眼,似乎就能感受包裹身體四周的液體變成了姚燁的氣息,完整的,貼合的,沒有一絲縫隙。
抓緊欄杆的手緩緩鬆開,雙腳踩在池底,劉陽吸了一口氣,閉上眼將身體埋入了水中,接著雙腳在池壁上大力蹬出,在池底慢慢的遊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慢,就像在水底漫遊,閉上眼,雙手合攏前伸,手臂舒展到盡頭然後分開,手腕彎曲兜水,到達胸口後改兜為推,同時雙腳回收再向外蹬出,身體就在池底潛遊出了大段的距離。
這是劉陽重生後第一不帶有任何尋找水感的目的遊的泳,他隻是想要感受到這種感覺,被水完全包裹,身體的每個動作帶起的水流劃過肌膚,有些地方薄弱有些地方卻強烈的甚至能感受到水流的粗細和大小。
撩撥著,就像姚燁的手指撫摸過身體,一個個輕輕重重纏綿的吻落在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在戰栗,叫囂著渴求更多。
很好笑的理由,在這裏,用池水去聯想姚燁,他想,自己是不是瘋了,是不是當明天走在馬路上時也會認為身體四周的空氣也滿含著姚燁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