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個傻子,他又怎麼猜不到,魏氏是在找借口。
蘇瑾辰適時地開口道:“京城的珍寶閣,的確有一種叫‘雪肌膏’的神藥。這種藥,是國師大人親自煉製的,不管多嚴重的外傷,都可以治愈,尤其是年深日久的陳舊疤痕,皆可治愈。”
“隻是,因為這‘雪肌膏’極難煉製,國師大人每個月隻會拿出五瓶放到珍寶閣去賣,價錢倒是不貴,隻賣一千兩銀子一瓶。不過需要抓鬮。誰能買到,都是憑運氣的。”
城主大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下,“此事當真?”
蘇瑾辰徐徐地點頭,“千真萬確,城主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親自給國師大人寫信,詢問此事。”
城主大人看著小孫女那張滿是疤痕的臉孔,心裏也知道,這孩子的臉若是治不好,這一世大概也就毀了。
他自己就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的脾性。
男人,還是最重容貌的。
他身為青州城城主,若是有個這樣容貌的孫女,也是沒麵子。
所以他深思熟慮之後,才緩緩地開口道:“你們要去京城給孩子治傷可以,但是治了傷,你們得趕緊回來。”
“是!”魏氏二話不說,便答應了下來。
宋雪妃忍不住眼神清淺地瞥了她一眼,見她不動聲色的柔順模樣,忍不住在心裏佩服這個婦道人家的隱忍。
城主大人歎著氣站起身,他也沒提大兒媳婦的事,徑自開口道:“我先回去,給你們準備路引和行李,你們在這裏等著。”
說完,他便轉身走了。
“還有我的行李箱。”程楚楚大聲道。“我的行李箱裏有重要的東西,必須還給我。”
城主大人沒吭聲,隻是徑自向外走去。
等他離開客棧,就見魏氏腳一軟,差點跌坐到地上。
幸好程楚楚一直都攙扶著她。
“好了,程姑娘,你先帶你娘回房間去休息吧,若是肚子餓了,就讓夥計給你們送些飯菜。”
程楚楚動作緩慢地給她跪了下去,神情鄭重地給她磕了頭。
宋雪妃把她扶了起來,“起來吧,我也不是為了幫你,我也是因為大夫人要殺我,咽不下這口氣。”
程楚楚也沒有多說什麼,便帶著母親和弟妹回了客房。
等他們走了,宋雪妃在蘇瑾辰的對麵坐了下來。
“從今天開始,不許你再刮胡子了。”她沒好氣地瞪著蘇瑾辰那張禍國殃民的俊臉,開口道。
“你說說你這是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
蘇瑾辰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絡腮胡,我就算是留了胡子,也擋不住我的容貌。”
宋雪妃任性地開口道:“那我不管,留點胡子看著老一些,也就沒那麼招蜂引蝶了。”
傍晚時分,一輛馬車在客棧門外停了下來。
城主府的大管家從車上下來,讓隨從打馬車上搬下幾口木頭箱子。
他手中則抱著個一尺來長的木頭匣子。
他進了大堂,見到坐在這裏吃飯的宋雪妃和蘇瑾辰,態度非常客氣。
他把那個木頭匣子放到桌子上。
“二位,這裏是十萬兩銀票,和四塊城主府的腰牌。各地城主府的腰牌,是可以當成路引來使用的。”
“此外,城主大人還命小人給我家二夫人準備了一些行李,都在箱子裏了。二小姐的行李箱和劍,我也給她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