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妃把木料放到凳子上,抬腳踩住木料,然後拿出鋸子,開始按照自己剛剛畫的線鋸木料。
不過她口中卻繼續剛才的話題,“所以,你突然之間發現有人的琴技遠勝於你,你的心就亂了。”
“你剛剛說模仿我的意境,須知,這意境二字都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每個人的經曆不同,成長背景不同,心境不同,所領略出來的意境自然都是不同的。”
“而且,你們彈琴的時候,為了講究意境,素來是沒有節拍的,所以同一首曲子,不同的人,彈出來的感覺都不一樣。”
“也就是說,其實你們彈琴都是隨心所欲的,想怎麼彈就怎麼彈,而且越慢越好,一個音彈完,通常要隔好久,才會彈下一個音,就跟彈棉花似的,那能好聽嗎?”
“還有就是,不同的曲子,適合不同的樂器,有的曲子,就不適合用琴來彈。”
“而有的曲子,必須要配詞,才會好聽,少了詞,就會少了韻味。”
宋雪妃拉拉雜雜地說了半天,開口問道:“你有箏嗎?”
秋誠毅搖了搖頭,“徒兒隻有琴和笛子,沒有箏。”
“那你等我一會兒。”宋雪妃說著,便停下手中的活計,轉身走了出去,她先是去廚房洗了洗手,隨後徑自去了前邊的公堂。
蘇瑾辰麵前放著一份卷宗,正準備把原告被告全都叫進來審案子呢,聽見腳步聲,便扭過臉。
“你怎麼來了?”他當著一大堆人的麵,淡定自若地衝她伸出手。
宋雪妃旁若無人地開口問道:“你有箏嗎?”
“有!”蘇瑾辰也沒問她要箏做什麼,在儲物手鐲裏找了找,找出一個大木頭盒子,遞給宋雪妃。
宋雪妃抱著盒子,開口道:“還要琴桌和琴凳!”
蘇瑾辰站起身,對眾人道:“你們等一會兒。”
說完,就陪著宋雪妃回了第四進院子,進屋後,把宋雪妃要的琴桌和琴凳拿出來,布置好,開口問道;“還需要什麼?”
宋雪妃想了想,“琵琶,二胡,箜篌,簫,暫時就這些吧。”
蘇瑾辰也不問她要這麼多樂器做什麼,便將她要的樂器全都拿給她。
宋雪妃忍不住好奇,“你身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樂器?”
“用來賣的,島上的書院裏也有先生會教樂器的。”蘇瑾辰急匆匆地解釋了一下,便轉身走了。
宋雪妃將這些樂器全都安置好,隨後開口道:“現在,這裏有琴,有箏,有笛子,也有簫,還有琵琶、二胡和箜篌,一共是七種樂器,我現在用這七種樂器分別演奏那首《禪》,你來聽一聽,找找感覺。”
她先是用琴奏了一曲,這一次,她沒有琴笛合奏,而是隻用了琴,彈完之後,她抬眸看向恭敬地坐在一旁的秋誠毅,“感覺如何?”
秋誠毅輕輕地皺起眉頭,“師父,這一次,為何感覺差了些寧靜致遠的意味?”
宋雪妃微微一笑,“我再用笛子給你演奏一曲。”
她又用笛子獨奏了一曲《禪》,隨後又問道:“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