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那個,要不我畫給你看看,陵叔叔說你畫畫很好的。”
“不要。”
“反對無效,反正你坐在這兒,我很快的。”葉歡顏嘻嘻一笑,抬起胳膊,“老板,借支筆!”
一晃八年了,一張八年前的素描肖像,他還留著?
葉歡顏有些不敢置信,聯想到之前在他辦公室發現自己的照片,她怎麼想都覺得這不可能是留著羞辱一個人會做的事情。
陵寒,你到底在想什麼?
床頭一本褪色的日記本吸引了她的視線,她眉頭一皺,手指不由自主地碰到那開線的本子。
一看就是有些年頭了,一襲有花邊的設計,不像是屬於男人的物品。
是女人的東西?
別墅外麵,一輛紅色跑車停在遠處綠植後麵,擋風玻璃後麵一張精致的臉掩映在灰色皮草坎肩下,盛安然皺眉盯著陵寒的別墅門口,心裏越發的疑惑。
昨天晚上是她第一次到陵寒的住所,她故意把自己的衣服弄得濕透,就是不想走,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陵寒的家裏,為什麼會有女人的外套和睡衣?
還是嶄新的,那外套看風格完全就是職場女人穿的衣服。
她留了個心眼,早上來了一趟,遇見陵寒但是沒發現異樣,下午又來了一趟。
而剛剛進去的那個女人,明顯就是陵寒的秘書葉歡顏。
她皺起眉頭,跟陵寒有一腿的,難道不是季筱月?
葉歡顏進去已經有一陣子了,她有些按耐不住,手指碰到車門開關。
而此時,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開進小區,停在別墅門口,陵寒的身影從車上下來,手裏的包交給出來迎接的女傭,然後隨手扯開脖子上的領帶,走進了屋裏。
盛安然臉色一僵,緩緩收回了手指。
比起弄清楚葉歡顏跟陵寒的關係,不能違背陵寒的命令更加重要。
客廳,
玲玲把陵寒的外套收好,躊躇地朝著樓上看了一眼。
陵寒的目光落在玄關的高跟鞋上,臉色一沉,“葉歡顏在這兒?”
玲玲臉色一僵,趕忙掩飾,
“葉小姐好像有東西忘在這兒了,所以所以回來取吧”
“她有什麼東西,會落在這兒?”
陵寒抬眼便看見主臥房門開著,一絲慍怒爬上眉宇,扯下領帶隨手丟在沙發上,大步流星地朝著樓上走去。
主臥房門開了一半,隱隱透出裏麵的昏黃燈光,葉歡顏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她攥著日記本的邊緣,不敢置信地反複讀著裏麵的每一個字。
‘我知道那個女人跟東銘的關係,我也知道東銘對我隻剩下愧疚,要是沒有這份愧疚的話,恐怕就隻有厭倦了吧?其實也挺好的,我不打算吵鬧,寒兒回來了,不管怎麼樣,寒兒是他的兒子。不過她約我見麵我倒是沒想過,我竟然懦弱到讓這個女人覺得我可以自願退位麼?真的是可笑’
指腹從寒兒兩個字上摩挲過,眼眶中蓄滿淚水。
葉歡顏從未想過,自己的母親,那個風風火火雷厲風行但是骨子裏善良又溫柔的女人,會插足別人的家庭,還如此的明目張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