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趟洗手間,你先回去吧,小月他們恐怕要找你。”

從天台回來,陵寒頓住腳步,聲音沙啞。

葉歡顏點點頭,用力捏了捏他的手,“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

“”

慈善晚宴現場,李敖剛回到座位上,洪日章正在和鄰桌的幾個老總調侃,時不時有‘歡娛集團’四個字落入蘇芒的耳朵裏。

“小人得誌。”蘇芒悶頭喝了一口酒,眼中泛著淡淡的慍怒。

李敖拍了拍她的肩膀,壓低聲音道,“恐怕他也得意不了太久。”

蘇芒抬眸,“陵寒怎麼樣了?”

“沒事,”李敖麵色淡淡,“你不用這麼緊張陵寒,別忘了他現在身後還有顧氏集團,外人不知道他跟顧氏之間的緊密關係,隻當顧家二小姐玩玩男人,你還不知道麼,有她在,恐怕洪日章想要收購歡娛的計劃要落空。”

“陵寒那個性子,未必肯要顏顏幫忙的。”

“那是還沒被逼到份兒上。”

蘇芒微微一愣,凝眸盯著李敖看了幾秒,嗓音沙啞,“你跟他說了什麼?”

“說了一半,剩下的,是他自己猜出來的。”

蘇芒麵色一緊,“李敖,我說過這件事跟他沒關係,你答應過我不說的。”

“他需要一點刺激,”

李敖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麵露安撫之色,“這個時候要是再不給他點刺激的話,他整個人就廢了。”

蘇芒皺著眉,慍怒的神色漸漸消減。

“何況,這些事情,他有權利知道,即便不是我們告訴他,他有一天也會自己查清楚,早點告訴他讓他自己有個防範,也是為他好。”

來自親人的算計,往往是最蒙蔽人雙眼的,因為你對親人總會少一分警惕,潛意識之中,對他們不會有全副武裝的防備,總會留有一絲餘地。

而親人,卻總是在這一絲餘地中,狠狠地捅你一刀,即便你做好過準備,卻也是猝不及防。

說話間,葉歡顏已經提著裙角回來,臉上帶著幾分憂慮,卻不大明顯,等回到座位的時候,已經恢複了先前的平靜。

蘇芒憂心忡忡的看了她一眼,試探著問道,“怎麼樣了?陵寒沒有一起回來麼?”

“他去洗手間了,沒什麼事。”葉歡顏壓低聲音道,“蘇芒姐,之前我拜托你幫忙的事情可以不用做了,他想通了,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蘇芒微微一愣,半晌,微微頷首,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李敖一眼。

這刺激,似乎真的如同李敖所說的那樣,來的很及時。

洪日章原本還在跟鄰座的老總聊天,見葉歡顏回來,便也攏了攏西裝,拉著椅子坐回原來的位置上,與葉歡顏正對麵,一臉複雜的望著她,卻沒了剛剛的氣焰。

“洪總還有什麼要指教的麼?”葉歡顏沒好氣的丟出一句話。

一桌人均是屏氣凝神,不敢多言。

剛剛葉歡顏不在,所有人都看到了顧司年單手壓著洪日章的情形,不知道他在洪日章的耳邊說了些什麼,他臉色大變,而後桌上再有人提起葉歡顏和陵寒的事情,他也不敢再隨意貶低,而是灰溜溜的到鄰座說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