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酸苦的,微微的痛,慢慢擴張:"我沒事。其實你對我一直很好,教導我劍法,這些時日都是你照顧保護我。其實......我也沒那麼弱。"
"可是你,有許多心事。"
"誰沒有心事呢?"
船身忽然輕輕震動,底下有人喊起來:"到岸啦,泊船啦!"
我有些機械的站起來向下看。
果然,船已經駛進了小小的碼頭,正在木頭的長棧橋邊上找位置停靠。
"還真。"
"還真!薑師兄!"月如妹妹推門沖進來,笑容明豔:"該下船啦!我剛才打聽了下,表哥他們的船早到了半日,想這個時候應該早回到尚書府了。我們收拾收拾,我已經讓人去雇車,等下我們直接去表哥家落腳。"
我打起精神:"木先呢?他回不回家?"
"他說先回家,整理一下,再和家裏交代一聲,再到表哥家來找我們。"林MM笑的毫無心機。
我一年就明白,木先個傢夥鐵定是還沒有和她說身世。
他打算瞞到什麼時候啊。
"我們一起去住?這好嗎?"我想了想:"我和師兄去住客棧吧,京城的客棧應該不少的。"
"開玩笑。"林MM不由分說:"你怎麼也學會這套了,別假客氣。到了京城不住表哥家居然去住客棧?別說我不答應,表哥也不會同意的。"
我苦笑。
可是你又不是晉元,你怎麼知道他會不會同意?
我想晉元現在不想見的人裏麵,我和月如絕對是可以排上第一第二位的。隻不過不知道我和她,誰排最不受歡迎的首位。
"好啦,別發愣了,快走吧。"月如轉頭沖薑明說:"薑師兄,你最通情達理的,肯定不會說要去住什麼客棧是不是?"
薑明微微一笑,那淡然的樣子顯得有些遙遠。
他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一瞬間好像他身周套了一層無形的屏障,雖然大家都站著沒有動,可是彼此間的距離卻一下子拉遠了。
木先下了船就和我們說再會,我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他真不像個皇子。
林MM叫人雇的車已經來了,她目露凶光盯著我:"你敢跟我說個不去試試看?"
我看了一眼薑明,他唇邊帶著淺淺的笑意,似乎對什麼都無所謂。
"去去去。"我說:"怕了你行不行?別再瞪我了大姐。"
月如一笑:"這還差不多。"
林MM心情顯然好的不得了,一路上都眼睛閃亮,眉飛色舞。
"我可有好幾年沒來京城了。上次來還是爹帶我來的,也是住在姨丈家裏。那會兒表哥在書院念書,跟個小呆子一樣,跟我說一句話,臉要紅三回,總是結結巴巴的......"
我有些奇怪,穩重儒雅的晉元也會有那樣青澀莽撞的時候嗎?
其實......我想應該不是,他是因為喜歡月如,才會失態的吧?
現在想起這些事情,心中並不覺得難過或是惆悵。
但是......眼角的餘光去瞄了一眼薑明,好心情就像小鳥,拍拍翅膀就飛得無影無蹤。
"哎,快到了。"月如從車窗往外看,指著前麵的牌坊:"過了這裏左轉,街尾就是尚書府。"
"是嗎?"我應和著說:"這條街很熱鬧啊。"
"也是,"月如左顧右盼:"上次來還沒這麼多商鋪呢。"
車輪大概是硌到了石頭,車身一晃,我一頭撞在了窗框上,當的一聲好不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