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1 / 3)

也巧,許喬剛說完這話,那筆套已然固定在了她的頭發上,若是沒有大幅度動作,那縷劉海估計是掉不下來了。

雖然還未進入深秋,但夜裏的溫度也高不到哪裏去,兩人都隻穿了一件單薄的校服外套,在陽台上坐了一會兒,就決定轉移陣地,拿起書包去了樓梯間,至少那裏還有兩堵牆擋著。

此刻平靜下來,許喬才想起來問陸東霖,“那些人是來找你打架的?”

陸東霖反問道,“怎麼,不夠明顯嗎?”

“為什麼呢?”雖然許喬平時並不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但她此刻畢竟也算是當事人了,總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我也不知道。”陸東霖很幹脆地回答,正當許喬以為他不願講出實情的時候,他又開口道,“他們說我搶了他們大哥的女朋友。”

奶奶的,感情是桃花債,許喬更加後悔摻和到這件事情裏來了,沒好氣地問道:“那你到底搶沒搶?”

陸東霖沉默了有將近三四秒的時間,我去,這問題還需要細想不成?隻聽他不緊不慢地回道:“這兩天是有幾個人往我自行車上塞情書了,就是不知道他們說得是哪一個?”

奶奶的,還不知道是哪一個,情史夠豐富的,許喬憤憤地想,繼而又覺得自己此番可真是太不值當了,她本想問陸東霖那群人今天沒得逞,還會不會來找他,後來轉念一想就算來找他,也是他活該。出口便成了,“那他們還會來找我嗎?”

陸東霖想了想,很認真地點頭道:“有可能。”

“那我怎麼辦?”許喬問這句話,潛台詞其實是這事兒是你給惹出來的,你自然得給我收拾妥當了。

陸東霖想了一會兒,頭頭是道地分析道:“兩個辦法。”

許喬聽他這麼說,心想這個人平時看著沒什麼良心的樣子,也許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安靜地等著,想聽聽他有什麼高見,隻聽他說,“第一,三十六計走為上,看見他們就跑,反正你跑得快。”這話裏帶了點兒促狹的意味,許喬忍著爆粗口的衝動等著他第二個高見。

“第二,你出去讓他們打一頓,讓他們發泄了心中惡氣,以後就不會來找你麻煩了。”他非常不厚道地補充道,“這是最徹底的方法,一次解決,終身無患。”

忒壞了,壞透了,許喬知道自己又受了戲弄,嘴上卻不肯服輸,反問道,“你怎的不去讓他們揍一頓,一次解決,終身無患。”

“他們打不過我。”陸東霖就像在陳述一個事實一樣平靜。

許喬很不屑地切了一聲,誓要將他拆穿:“你這麼厲害,剛才跑什麼,怎麼不動手啊?”

“本來已經準備要動手了,這不是突然多出來一個累贅,”陸東霖似有所感,歎道,“這是不是叫做,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你才是豬,許喬咬牙切齒地想。卻不再與他做無意義的爭辯,主要是越戰心越涼,壓根兒不是對手。

許喬從書包裏拿出英語書和手電筒,打開,看了一眼陸東霖,像往常一樣朗讀起來。這回陸東霖沒有發表什麼拙見,安靜地靠著牆壁閉目養神,聽著她不太標準的讀音,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也不知是睡是醒。

最終他們沒有等到第二天一早就非常幸運地脫困了,在樓梯間坐了十幾分鍾,他們盼來了趕走了小混混還不太放心,重新回來檢查的保安大叔。

燈光大亮,保安大叔原以為他們是剛才那群人一夥的,大嗓門中氣十足地吼了一聲,許喬嚇得一個機靈,不自覺地往陸東霖身後靠了靠。陸東霖卻一副泰然自若,我是良民的樣子,抖了抖自己的校服說,“師傅,我們是這裏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