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個屁,都要蹲大牢了,就沒見過這麼瞎鎮定的。
趙良是在兩周之後醒過來的,隻是神誌還不太清楚。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到上庭,快速而煎熬。鄭浩和徐佳佳都從S市趕回來,徐佳佳原是怕許喬撐不住,回來陪陪她,但是並沒有發生她所擔心地情況,許喬一直很鎮定,從頭到尾,都不見慌亂。
上庭那天,王正看到許喬的刹那,隻覺眼前一亮。這幾天,許喬給他的印象就是眉目雖清秀,臉色卻蒼白,但此時,不知是不是上了妝的緣故,襯得氣色好了許多,及肩的短發在後麵紮起,白色大衣裏麵是一條明紅色的長裙,她的背脊挺得很直,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明豔動人。
那一刻,王正產生了一個荒謬的錯覺,他覺得眼前的姑娘仿佛是個身披鎧甲,要上戰場的戰士。他像受了感染似的,士氣大漲,對著姑娘說,“別擔心,我會盡力。”
“謝謝你,王律師。”許喬鄭重道謝。
陸東霖被帶出來,王正和在場所有人一樣,把視線移到他的身上,他的頭發被剃得很短,比起上次見麵,似乎更瘦削了一些,但精神很好,背脊挺得很直。王正注意到一個細節,男孩一出來,沒有經過任何搜尋和觀望,目光就停留在了某個方向。他隨著男孩的視線看過去,是一抹鮮明的紅色,紅色最是顯眼,王正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一直打扮素淨的女孩突然換了風格的原因。
最後宣判,有期徒刑20個月。
王正如他所說,盡了最大的力,他轉身看旁聽席上的許喬。女孩站在原地,微微笑著,眼裏波光流轉,視線盡頭,男孩嘴角上翹,眉眼溫和。
一切塵埃落定,離開時,王正突然有些期待男孩女孩的結局。不過這是一個正在連載的故事,留待歲月去揭曉吧。
許喬回到舅舅家裏,飯菜已上桌,陳秀見她回來,幫她盛好了飯。許喬的角色從向家裏伸手要錢到給家裏寄錢,陳秀對她的態度大為轉變。
許喬沒什麼胃口,但還是盡力吞咽著飯菜。顧寶榮問了她一些陸東霖的事情,她一一作答。陳秀臉上露出探聽的神色,問道,“喬喬以後有什麼打算?”
許喬看了眼陳秀,她的臉上沒了當初的冷漠,甚至有些討好的笑意。
許喬咽下口中的白米飯,不帶什麼情緒地說,“明天我就回s市,那邊的工作停了很久,需要盡快回去處理。”
陳秀本以為陸東霖的事情會對許喬有所影響,但現在看來,她一切如常。她就說嘛,就算是夫妻,都有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更何況不過是小情侶而已,誰沒了誰不能活。陳秀自以為明白許喬的心思,笑著說,“別太把這事兒放心上,你現在還年輕,將來的路還長著。你現在發展得這麼好,將來一定能遇見更好的人……”
陳秀正說得起勁兒,被一旁的顧寶榮拉了拉袖子,陳秀不領情,瞥了他一眼,沒理他。隻聽時常沉默的許喬開口問,“遇見什麼?”
陳秀聽許喬搭腔,更來勁兒了,說,“要說以前,你跟陸家那小子是挺相配的,但是現在……”她歎了口氣,“你還年輕,你不懂牢裏待兩年意味著什麼,你以為將來他出來還能跟以前一樣嗎?他就是有案底的人。這段時間,你為他奔波已經夠意思了,就算現在跟他斷了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你好不容易有今天,可千萬別犯傻。你……”
陳秀的話還沒說話,許喬把手中的筷子拍到了桌上,發出不小的動靜。許喬從凳子上站起來,說,“我吃飽了,出去走走。”幾步走到門口,許喬頓了一頓,又轉過了身,看著陳秀說,“舅媽,您以後別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