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劫難紮根在他身體裏的疾病開始作祟,褚書墨的身體才開始一天不如一天,就在他感慨自己這輩子差不多也就這樣了的時候,當年那個雪地裏的小家夥又出現了。
他成為了太玄的帝王,身體比他高,比他壯,站在他麵前仿佛能把他整個人籠罩進去,然後不由分說地把褚書墨強行帶了回去。
褚書墨這個人,其他都挺隨便的,唯一不喜歡的就是皇宮,他樂得逍遙,而皇宮在他眼裏,和一個巨大的牢籠沒什麼差別。
不過那之後興許是因為對天衍帝起了點興趣,又興許是因為天衍帝真的開始找名醫給他醫治,小有成效,總之種種原因之下,他非但留下來,接受了婚禮,還陰陽差錯的對這個讓自己壽命至少少了一大半的人產生了興趣。
接著,就是後來一大片亂七八糟的故事。
不過故事說是說亂七八糟,但有一點卻是沒變的,就是褚書墨受傷之後,對魂力的感知變得非常弱,尤其是後來再次受寒淵洗禮,外麵嘈嘈雜雜各種各樣他無法過濾的魂力甚至開始侵蝕他的身體,一天天地把他往死亡的方向推。
所以褚書墨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雖說不能特別清晰也不是特別確定,到底是因為新生他的身體變好了,還是這個世界的魂力消失了,但總之就是隱隱地覺得有點不對。
直到來到這個地方。
褚書墨透過車窗,遠遠地看著外麵宏偉的建築,默默地縮了縮腦袋。
那裏麵有很重……甚至很熟悉的魂力在。
和周圍幹幹淨淨沒有魂力的感覺完全不同,他身體的確變好能感知魂力了,這個世界的魂力大概也不算完全消失,然而如果隻是聚集在這麼一個建築裏的話,那和消失能有什麼差別?
褚書墨看著眼前的場景,小手緊了緊,皺了皺眉頭。
這個建築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這麼遠遠地看過去,和當年天衍帝的帝後寢宮非常相似,而那個他住了一輩子的寢宮其實並沒有多讓他懷念,排斥倒是要多一些。
尤其是那三十三年,對他而言回想起來除了無盡的空虛以外,什麼多的都沒有。
可是這宮殿怎麼會在這裏?
褚書墨眨了眨眼楮,雖然他不清楚自己死後太玄的情況,可天下從來沒有長久太平過,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的,沒道理一座寢宮能單獨地在一個位置完好無損的保存這麼長時間啊?
他一邊想著,一邊無意識地摟緊了懷裏的東西,可也不知道這腦子怎麼回事,原本無比深沉的回憶上麵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奶瓶,還閃閃發光的,瞬間勾起了他半飽的小肚子的回應。
褚書墨立刻砸了下嘴巴,下意識地就低下頭去吸了一下懷裏抱著的東西。
因為它抱起來和他的小奶瓶好像差不多大……
噫。
褚書墨一邊吸咬一邊一扭頭,眼神晃啊晃,沒多久就對上了虞淵那張麵癱臉,渾身一僵,小爪子驚慌失措地抓了兩下他的手指,然後掩耳盜鈴地重重一推。
撐著黑箱子默默地把身體方向一轉,一係列動作做的無比流暢。
“虞總,他們人都已經到了。”阿澤放下電子精屏,一扭頭就看見褚書墨揚著張小臉看著他,臉上肉嘟嘟的,大眼楮躲躲閃閃的,像是在打什麼壞主意似得,阿澤瞬間有點樂了,下意識地就伸出手想戳戳他的臉蛋。
然而手還沒戳上去,褚書墨兩隻手就已經伸出來擋住了自己的臉,身體緊急朝一個方向躲,瞎摸什麼瞎摸什麼!
然而一個不小心就躲了過頭,身體一歪,失去了平衡,遮著臉的手也來不及撐箱子,眼見就要倒下去,千鈞一發之際,被虞淵一手撈了起來,往自己胸`前的衣服口袋裏一塞,掃了前麵的阿澤一眼,就著保安從外麵打開的車門走了出去。
褚書墨蹲在胸`前口袋裏,嚴肅地看了虞淵一眼。
他總覺得這人剛剛好像就著他的衣服擦了他的口水……
看著搭在口袋外麵的圍兜,褚書墨伸出小手把它扒拉整齊了,心裏其實有點不太願意待在離虞淵這麼近的地方,不過……
低頭看了看自己離地麵的高度,褚書墨默默往口袋裏縮了縮,乖巧地向惡勢力低頭。
胸`前掛了個小家夥,虞淵自己也挺不習慣的,尤其是這家夥的小腳還很不安分,時不時就要蹬兩下,存在感強的不行。
不過他情緒習慣不外露,所以即便是口袋裏掛了個小家夥,看上去也是波瀾不驚的模樣。
其實在亞特,帶著諾爾族出門的魂獸其實並不少,雖說魂獸一族的地位高於諾爾族,並且魂獸一族極其崇尚武力,但也不乏有人把諾爾族當寵物來養。
這種人還不佔少數,因為有部分諾爾族確實是長的很好看。
而褚書墨的外表,那一次婚禮直播之後,帝國各大論壇就已經炸開鍋了,虞淵的娛樂產業規模很大,所以對這方麵的趨向還是非常了解的,何況就算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那麼顆斑斕的蛋裏能跑出來這樣的小家夥,有點出乎意外了。
所以他其實是不太介意帶他出門的,看著博物館裏滿滿當當的遊客,虞淵垂首看了口袋裏咬著手指,眼珠子咕嚕嚕亂轉的小家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