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兒把他拽了進去。
褚書墨摸不著頭腦地往那杵了會,認認真真地看了那個瞎掰的陳老師和瞎掰的胖子一眼,還是轉身走了。
大眼楮在這件事上確實是激動了點,好的處理方式一大堆,不過大眼楮的性格就是這樣,可麵前這兩人預謀感也太強了吧,這邊剛打了一拳,那邊就跑過來了,不驗傷不檢查不要證據的全過程還沒有兩分鐘事就收尾了?
他蛋可能是花的但他腦子又不傻。
一邊思考一邊屁顛屁顛地跟著人一塊進了班,才剛走進去,就聽見了娃娃小聲抽泣的聲音,褚書墨連忙跑上去,結果就看見大眼楮坐在凳子上,臉色發白。
“這怎麼辦啊。”娃娃一邊揉眼楮,一邊抖著手把大眼楮的衣服掀上去了一些,衣服才剛掀上去一點點,褚書墨就立刻瞪大了眼楮,連忙往前走了兩步,隻見大眼楮的腹部有一整塊淤青發紫甚至往外滲著血絲的痕跡。
上輩子就因為他身體不好,所以久病成醫,對這方便稍微懂點,且不說剛打一下立刻就形成這麼重的傷口,這,那胖子剛剛力道真的那麼大?!
“娃娃你別哭了,哭也沒辦法啊,”雀斑拿著帶水的小毛巾回來了,“先想辦法先給大眼楮處理一下傷口吧。”
“那有什麼用啊,”娃娃哭道,但還是接過毛巾給大眼楮敷了,“這麼重的傷口,肯定要藥啊!”
卷發看了看雀斑,小聲道,“可是學校不可能會給我們藥的,諾爾族的傷藥太貴了。”
“那個死胖子分明是和陳老師約好了!”黑皮義憤填膺道,“陳老師是他叔叔,怎麼可能不向著他!說不定這事兒早有……”
卷發伸手推了推他,“黑皮你也少說兩句,大眼楮的身體更重要,你先別吵著他。”
一身綠衣的翠花蹲在一邊,囁嚅道,“大眼楮就算熬過去了,考不了試也隻能麵臨畢業季了,拿不到c級證書的話……”
“翠花你別說了!”眼鏡忍不住叫了一句。
他這聲叫的很響,把翠花嚇了一跳,縮了縮肩膀就默默地站到一邊去了。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大眼楮突然站了起來,腰上的布也掉了下去,踉踉蹌蹌地走了兩步,目光都有些渙散了,“你,你們先上課,老,老師來了,給我請個假。”
“大眼楮!”娃娃立刻站起來,湊上去就要扶他。
大眼楮有氣無力地掙脫開來,推了推她,然後就這麼離開了教室。
然而走出去沒兩步就直接身體依然,倒在了地上。教室裏登時傳出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所有人都一窩蜂地湊上去把大眼楮扶了起來,褚書墨也沒閑著,撿起地上的小手帕,一路跟了過去。
把大眼楮送回去之後,就到了上課時間了,他們都不得不回班上,但娃娃卻說什麼也不肯走。
褚書墨也不肯的,他一隻手拉著看上去比較靠譜的雀斑,指著床上大眼楮肚子上的傷口,咿咿呀呀地叫。
“我們也想有藥啊,”雀斑無師自通地理解了褚書墨的話,“但是真的沒辦法,學院一直都是禁止鬥毆的,就是因為諾爾族的藥實在是太貴了,之前也不是沒有出現先例,如果伊爾校長在的話還好,可是……”
卷發也低下了頭,“可是伊爾校長最近外出了,很多可以找幫忙的老師都跟著走了,就是為了忙過段時間的升級考試,這會兒我們根本就找不到人。”
褚書墨一雙眼楮瞪得大大的,著急地原地跳了兩下,“呀呀呀!”那就不管了嗎!
就算他對醫學啥都不懂,也知道大眼楮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啊,拿個破毛巾敷著能有什麼用啊?
看著褚書墨的樣子,雀斑的眼圈也紅了,然而以他們的能力,確實是什麼都沒辦法做到。
無論是身高差距還是力量差距,讓他們去和魂獸族,甚至是卡爾族抗爭,都帶著不可逾越的溝壑,他們甚至沒法離開學院。
最後就這麼十幾個人沉默地站在那兒,每一個人都心有不服,但卻沒有一個人想出個好方法來,唯一一個能想的,又不會說話,咿咿呀呀指了半天,小手小腿都用上了,也沒人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生活老師來催,才不得不離開。
最讓褚書墨大跌眼鏡的是,那生活老師真的就隻是淡淡地瞟了床上的大眼楮一眼,一眼!然後就走了。
好像在他麵前躺著的不是條人命似得,褚書墨簡直就像被雷劈了一樣,一臉懵逼。
緊接著,他一上午的課都提不起精神來,直到中午,那輛熟悉的黑色懸浮車開進校園的小道上,車上下來的菲爾手裏抱著奶瓶,朝褚書墨的方向走來。
班上還被烏雲籠罩著呢,褚書墨看著那輛車裏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想想房間裏的大眼楮,半晌,一咬牙,咿咿呀呀地一咕嚕朝虞淵的方向跑去。
艱難地穿越千山萬水,一步步爬上了懸浮車,抬頭對上虞淵的目光時,還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閉著眼楮默念了十遍“特殊情況特殊情況”,然後才捂著腹部,渾身猛地一抽,演技十足地倒在了地上,然後手腳一齊縮起來,一抖一抖的,麵色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