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垂下腦袋,皺著小眉頭特認真地斟酌了好一會兒,終於選了個還挺幹淨的地方,蜻蜓點水地吧唧了一下。
然後立刻把小腦袋收回,一臉求表揚地朝周煜看去。
與此同時枕頭上的人總算是忍不住了,低笑了兩聲,帶著點剛睡醒的慵懶,眉頭一動,然後睜開了雙眼。
那雙水藍色的眼楮一睜開,就立刻朝周煜看去,一邊伸手在小家夥毛茸茸的腦袋上摸了一把,然後把周煜撐在床上的手一拉,摟著在額頭上親了親。
“早。”
周煜笑著抬起頭親了親他的下巴,“睡得舒服嗎?”
這幾天周煜按三個月一次的慣例給他進行梳理腦域,不然以西瑞爾平時的作息習慣,早就該起來了。
“嗯,謝謝寶貝。”西瑞爾說著,伸手捂住一旁小家夥大大的眼楮,低下頭又親了親周煜,這次親的方式都不一樣了,帶著點別樣的深意,手還特別不安分地動了起來。
這種起床方式周煜都快習慣了,但海茵茨可沒有。
平時無論是西瑞爾還是周煜起的都比他早,再加上在首都星的時候,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和歐蕾夫人一起住的,當然,有時候也會被周煜的外公外婆接去小住一會兒,但哪怕就算是再家裏,也有各種僕人啊,門口的士兵陪他玩兒。
小家夥出生已經有一年了,他從培育倉徹底出來的那一瞬間,帝國相關方麵頂級專家跑過來給他專門做了個異能測試。
然而海茵茨從在周煜肚子裏開始,就對其他能量的探入產生了非常強烈的抗拒意識,比如說當年產檢的時候,就把專家的觸手砰砰砰地趕出來了。
小上將呢,誰敢亂踫啊。
可誰知道,別說肚子裏,出來了也是一樣的,那向導能量一探入,就立刻被小家夥以一種極其不高興的方法全推出去了,力道還相當的狠,那個給嬰兒用的小水晶球非常幹脆地直接炸裂了。
末了這家夥還一點沒有弄壞東西的自覺,一扭頭就沖周煜的方向咧嘴笑。
後來周煜跟西瑞爾兩個人事後蹭蹭摸摸完了一臉感慨道,兒子到底像誰啊。
是啊,像誰啊,平時看上去笑嘻嘻的,見誰都樂,上回帶他去公園玩,調戲小姑娘鑽裙底然後一臉無辜地在旁邊傻笑的事兒都做出來了,這麼看看好像是個開心果。
可實際上真踫到什麼事啊,這小家夥心眼就特別多。
比如說上次,周煜給他做了點小餅幹,他很少做,因為小家夥吃多了餅幹老不吃正餐,所以一周就那麼樣一回。
西瑞爾那段時間也還忙,再加上海茵茨早中午都是周煜做的,所以他就沒反應過來,一個沒留神,一小盤全給吃光了。
其實這東西做起來不難的,周煜本來想晚上就重新做盤彌補彌補兒子的,可看見小家夥一臉懵逼的表情,瞬間就起了點小心思,想教他為人大度一點。
就是就問他︰“爸爸吃了你的小餅幹,寶寶生氣嗎?”
海茵茨當時大眼楮裏淚眼汪汪的,癟著嘴巴好一會兒,才搖搖頭。
周煜一看,別提多欣慰了,一旁的西瑞爾也挺高興的。
然而從當天晚上開始,晚上睡覺從來都乖的不行一點也不鬧騰的海茵茨開始纏著周煜講故事了,一纏就是一晚上,睡著了也不放過,非得拿小觸手出來握著周煜的指頭,周煜一動,那邊立刻開始咿咿呀呀地哭起來。
非但如此,次日清晨,平時跟士兵女僕玩玩就很知足的小家夥非纏著周煜這周煜那的,以前周煜都是和西瑞爾一塊兒去上班的,一個去研究所,一個去軍部,可那天海茵茨就偏偏要周煜陪他玩。
一走就哭,看西瑞爾也哭,扯著嗓子就開始嚎,嚎了半天也沒見眼淚呢。
後麵周煜給他補了雙份餅幹,小海茵茨坐在西瑞爾麵前一塊塊吃完,然後一臉“我平時很少跟你爭粑粑了泥不要太得寸進尺”的表情慢悠悠地爬回了房間。
然後當天晚上悠悠閑閑地自己叼著奶嘴睡著了,這事兒才算完。
再加上後來各種,才讓周煜斷定了,他兒子完全就是個笑麵狼啊。
“你說這到底像誰啊?”看著小家夥扭著屁股吭哧吭哧跑出去似乎想拿什麼東西的樣子,周煜躺在西瑞爾旁邊,又一次感慨道,“這性格以後可夠麻煩的。”
“反正也是別人家的哨兵。”西瑞爾一笑,摟著周煜把他翻在了床上,然後特別少兒不宜地親了下去,“好不容易走了,明天就寄回首都星吧。”
周煜失笑地伸手去推他。
然後特別沒有底線地滾成了一團。
說起來,小海茵茨也是很忙的,別看他現在才一歲多,但會做的事情可多了,比如說,去看一看自己的小寶貝,這是他每天早上比做的事情。
像其他很多小孩兒一樣,海茵茨特別喜歡亂拆玩具,堪稱拆遷辦主任,但有一樣,是他從來沒有動過的。
就是安丘給周煜的那本書。
這書很重要,看得懂其中文字的周煜當然明白,所以最開始也很注意,盡量不讓海茵茨摸到,畢竟這個年紀的,沒幾個不是大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