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慢慢壯大了,就有了現在的樣子。”
“解開陣法。”布朗尼特的眼神跟著褚書墨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難看。
“活了千萬年的東西,早就成精了,”褚書墨一邊說,一邊蹲下`身去,用手踫了踫那個陣法的邊際,“它身體裏麵出來的東西,你也敢用?”
看見這一幕,布朗尼特和老校長的眼神都變了,還沒等老校長出聲,布朗尼特就率先吼道。
“果然是你!”
“這個陣法的範圍內,除了諾爾族沒人能進去,而它的陣法,甚至連正常的諾爾族都不能觸踫,否則的話,那群老不死的早就把它毀掉了!怎麼可能是今天!所以果然是你……”布朗尼特看上去就好像看見了一個等待無數年的機會一樣,他一邊驚叫著質問褚書墨,一邊伸手去推旁邊的保鏢,示意他們快一點把諾爾族推進去。
而那些被推進去的諾爾族,就好像受到了什麼極大的痛苦一樣,一個接一個地開始尖叫起來。
老校長被這一聲聲的叫喚驚醒了,看見眼前的一幕幕,下意識地就要沖上前,卻被身後的大眼楮一行人狠狠拽住了。
褚書墨抬起頭來看著那群被推進去的諾爾族,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最後,回過頭來,看向了站在他身後很久很久的虞淵。
千萬年的地質改變,亞特已經看不出太玄的影子了,但陣法,卻永遠都是會認主的。
這個陣法,確實是按照他的思路去畫的,也確實,能讓他踫到,要知道,在太玄時器的陣法,除非魂術更強之外,一個魂術師是無法踫到另外一個魂術師的陣法的,對這個已經存活了千萬年的陣法,褚書墨這個二十來歲就夭折的魂術師,即便是才華連篇,也不敢說自己的魂術能夠霸道到強行攻破這個陣法,讓它被迫觸踫。
更何況他剛剛的手指放下去,分明帶了抹消的意味,但陣法卻沒有一絲半點的動靜。
隻能讓主人踫到的陣法能夠被他觸踫,卻不能被他銷毀,身上血腥味極其重,但卻有不尋常於平常的煞氣,種種的一切,最終隻能說明一點。
這是因為他形成的煞。
倘若血腥味並不是獻祭的人命,而是一片猩紅的戰場,倘若陣法本身是並不是為了怨念,而是為了呼喚那塊被誤會了三十多年的“契婚石”,倘若這陣法真的和他用的一般無二,那麼可以用處這樣陣法的人,也隻可能有一個。
冰天雪地裏,是褚書墨相比之後病怏怏的人生,對陣法最為熟絡,使用時間也最為長的時期,而那個常年跟在他身後一步一個腳印的少年,能學到這些也不足為奇。
你還有多少要讓我心疼的事情呢。
褚書墨默默地從原地站起來,心裏有些難過,氣數將盡都不願意好好的去死,反倒是強行畫下這些陣法,卻未曾料想到他想說的,一句都沒有傳達到自己耳邊。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冷冷冰冰的,把自己偽裝的就好像一個高高在上,誰也無法觸踫的神明一樣?
褪去表皮,分明也是會嫉妒,會自私,會害怕,甚至在這些情緒裏進行膽戰的度過了二十年的普通人而已啊。
“我讓你解開陣法!”在褚書墨轉過頭的瞬間,布朗尼特瞪大了眼楮,狂吼道,他一邊吼著,一邊指著一旁發出震耳欲聾尖叫聲的諾爾族,“你想他們都死嗎?!”
布朗尼特說話的同時,老校長和克朗的麵色表情似乎都動了動,就連他身後的李博士,目光裏都出現了一剎那的……不可置信。
“他們早就已經死了。”褚書墨說著,搖了搖頭道,“比起他們,我想你更應該關心的,是那些被你下命令之後,服用了這塊石頭出產魂石的魂獸。”
布朗尼特眼楮一瞪,似乎不能明白褚書墨的意思,他看了看李博士,又看了看克朗,再一次朝那個方向看去時,才發現那群諾爾族們站在陣法裏麵,根本什麼事都沒有,而發出這些尖叫的,也不是諾爾族,而是這個……陣法?
那些穿越千年傳入他耳邊的尖叫,是當年在太玄的沙場上無法歸去魂魄的悲鳴,也正是他們,湧進了當年天衍帝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畫下的陣法裏,依舊保持著生前吸收魂力的習慣,才讓它一步步地,存活到了今天。
在那一天,經歷浩浩蕩蕩的諾爾族綁架,以及諾爾族消失的事件之後,接連跟著的,是一大串媒體被布朗尼特叫到一個偏遠的星球去,來的一個個全是媒體界的大拿,但到了那裏,卻被軍隊忽悠來忽悠去地重新送回了各家,什麼報道都沒有收到。
而布朗尼特這個人,也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取而代之的,是之前曾經銷聲匿跡很久了的三皇子。
在魂力消失的特大恐慌中一直帶領著整個帝國脫離危險,得到了亞特人民極其強烈支持的三皇子,最終坐上了皇位。
小諾爾族褚書墨從那一天回家之後,身體就一直處於反反復復當中,在研究院的幫助下,停留在稍微大一點時候的時間要更多了一點,不過距離完全穩定,似乎還有一段時間。
不過無論是虞淵,還是褚書墨都不介意這些,褚書墨每天都要麵對大量的媒體,而虞淵,則是在為小墨的公司反復奔走,褚書墨以“上輩子欠下的債”為借口,把自己一手創造的公司全部推給了虞淵,他除了內部輔導和應對媒體之外,幾乎什麼都不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