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建議,但是也不敢自尋死路地追問,生怕再衍生出什麼令人驚嚇的東西。反正她給三爺提了,而對方也沒有完全否決,淩曉便自欺欺人地認為他願意給予她時間做好心理準備。
……至於什麼時候能準備完畢,那可就說不準了,總之能混一日便混一日吧。
滬市畢竟沒有恢複平靜,因為淩曉的事情,三爺提前趕了回來,卻並沒有將需要做的事務完全處理完畢,休養了幾天後便又要離開。
對此,淩曉不由得狠狠鬆了口氣,最近這幾天,三爺實在是將她折騰得狠了,讓她招架不得的同時卻又還要提心吊膽會在肚子裏留下什麼東西,簡直是坐立不安。表麵上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神情送三爺離開,內心裏卻恨不得歡天喜地的慶祝一番,三爺自然將一切都看在眼裏,待到臨走之前微挑著嘴角,拍了拍淩曉的腦袋:“現在,你可以笑了。”
淩曉暗淡的表情頓時一僵,這一回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好歹,三爺被送走了,淩曉的生活又恢複了正常,起碼不會每天日上三竿才渾身酸痛地從床上爬起來,然後整整一天都半死不活的。
雖然淩曉再三表示不喜歡“太太”這個稱呼,但是她在孟家的積威顯然不如三爺,仆人們表麵上應得好好的,一轉身卻還是按照原樣稱呼,顯然比起淩曉,他們更忌憚三爺,更加聽從三爺的吩咐。
幾次之後,淩曉也泄了氣,自暴自棄地充耳不聞,反正這稱呼已然鐵板釘釘,她一個人再反抗也沒有效果。
不僅僅是仆人,孟家的那些“主人”們的態度也產生了明顯的變化,變得更加恭敬,甚至還夾雜著隱隱的懼怕,更讓淩曉有些驚訝的是,大房的二小姐幾乎從那日慫恿她出麵營救傑諾特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她麵前,直到淩曉應付完了三爺,又幾乎見過了孟家的其他幾位小姐,才將她想起來。
一問之下,才知道二小姐正在做準備,要被送出國留學。
顯然,這是三爺的手筆,大概是知道了二小姐在這一事件上的推波助瀾,因為沒犯什麼大錯所以沒必要嚴懲,但是放著不管卻實在是礙眼,幹脆送得遠遠,眼不見心不煩。
知道這一消息,淩曉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她本沒將這種小事放在心上,想著等這位二小姐真正做了錯事再出手收拾,沒想過三爺竟然早就注意到了,一聲不吭地率先出了手,其維護的態度讓淩曉在覺得有些小題大做的同時,卻又心裏暖洋洋的。
不過,出國也好,國內最近這麼亂,不少有能力的人家都選擇把孩子送出國避難,這位二小姐如果能自我管束的話,此舉隻有益處而沒有害處。
二小姐走的那天,淩曉自然去送了,大房母女二人大概昨晚狠狠哭過一通,兩人的眼睛都是紅腫著,神色萎靡。
見到淩曉,二小姐僵硬了一下,不敢與她對視,再也沒有了曾經的傲氣,隻是低頭行了禮,也不知三爺是如何警告的。淩曉自然也還了禮,像是長輩又似是同輩地叮囑了幾句——她到現在還沒有習慣自己的位置,總覺得怎樣都有些不倫不類。
二小姐低聲應了,在仆人的催促下轉身上了車,就此離開了孟家大宅,據說是要飛往英國,不知歸期是何日。
二小姐的事情一了,接下來的就是重傷的傑諾特。
也不知是年輕恢複力好,還是從小被摔打習慣了,傑諾特雖然受傷重,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後已然恢複了大半,見到淩曉後生龍活虎地撲過來,給了她一個狠狠的擁抱。
淩曉掛著笑,拍了拍他的後背,接受了他蘊藏在肢體動作中的謝意。
畢竟是從小一同長起來的難兄難弟,道謝什麼的,在他們之間根本不需要。
這一次,傑諾特接受了教訓,又成長了很多,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淩曉耐心聽著他滔滔不絕地說著之前戰爭的事兒,雖然有些不感興趣,卻也沒有打斷。
“聽你的口氣,倒是有些欣賞那個把你抓了的人?”淩曉揚了揚眉,“蘇倫?”
“嗯!”傑諾特目光閃亮,毫不隱瞞地點了點頭,“他很強!”
“有三爺強嗎?”淩曉實在是有些好奇弗倫與三爺的武力值對比,當然,單看外表的話,弗倫要比一向書生文士打扮的三爺強上很多。
傑諾特思考了一下,訕訕地搖了搖頭:“我隻是覺得他比劉銘哥厲害,至於三叔……誰能看得透三叔的能耐呢?”說著,傑諾特微微揚著下巴,頗有些與有榮焉的驕傲。
淩曉勾起嘴角。
“對了,我聽說三爺家的那些人都改口叫你‘太太’了?”突然,傑諾特話鋒一轉,打了淩曉一個措手不及。
淩曉的表情僵了僵,有些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含著些羞惱與無措。
傑諾特立刻就懂了,表情更是詭異了幾分。
淩曉被他看得渾身發毛,站起身打算告辭。
“我還聽說……”傑諾特咕噥了一聲,“那個蘇倫最近找了好幾個借口去找你?”
“你知道的太多了。”淩曉麵無表情地回答,“什麼時候變得跟周宣華一樣八卦了?”
“我隻是養傷有些無聊而已。”傑諾特聳了聳肩肩膀,不太放心地叮囑,“小心點,那個人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