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我馬上把那小孩子放了，讓那司令也放人。”萬俟嫣的嘴角輕輕勾了勾，葉綾綃已經早死了，再構不成威脅。她回頭對身後的手下說道，“去，把那小孩子帶出來交給他們。”
“是。”兩名手下領命往地下室走去。
娃娃盯著萬俟嫣，神情一片冰冷，手中的五行之葉緊緊地握在手中。碧綠的葉子劃破掌心，鮮血沿著手掌滴落。
雪海飄若同樣以充滿殺氣的眼光盯著她，沒有絲毫妥協的意味。
姬無霜從萬俟嫣的懷中站起來，說道，“這件事情我做個和事姥好麼？讓嫣把葉綾綃救出來，然後你們也別再與嫣為難好不好？”隨即又說道，“也許嫣以前做了些錯事，但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追究，我保證以後看好她，不再讓她做錯事。”
“過去了？當事情過去了就能完嗎？阿姨，如果我把萬俟嫣殺了，再跟你說她都已經死了，我們就當事情過去了，你說好不好？”雪海飄若問道。
姬無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萬俟嫣冷哼一聲，“那得看你們有沒有這本事！”
“嫣！”姬無霜回頭輕叱道，“如果你還要跟我一起生活，這件事情就讓我來處理。”
“霜姨，你處理不了。”雪海飄若揚起一抹苦笑，眼中帶淚。那麼多條人命，她能處理麼？能一筆抹消麼？血債，除了血，什麼能償？
娃娃淒涼地笑了笑，回頭望向柳月揚。葉綾綃死了，她還能幸福麼？這事姬無霜了得了嗎？失去至愛的痛她懂，她知道那是什麼滋味。
柳月揚見到一個被折磨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少年被押了出來，看清楚他的模樣與在那司令的電郵裏見到的模樣一樣，當下鬆了口氣，拿出手機，對那男孩子說道，“拔你父親的電話。”那男孩子聞言，倏地抬起頭，飛快地接過電話，撥下號碼。
“喂，爸，是我。快來救我，我在一個島上，這裏的人好凶，我的手指和耳朵都沒了。”那男孩子一聽到父親的聲音當下淚如泉湧，泣不成聲。
柳月揚一把奪過電話，“喂，司令大人，記得我的聲音吧。”
“柳月揚？”
“我兒子怎麼在你手上？萬俟嫣呢？”
“我告訴你，要你兒子就用葉綾綃來換，記住是完整無罪的葉綾綃，如果葉綾綃哪裏有什麼損傷，我定在你兒子身上討回來，是十倍、百倍地討回來。”
“你別亂來。”
“葉綾綃好好的我便不亂來。一個小時之內，我要見到她。”柳月揚掛了電話。
萬俟嫣看了眼柳月揚，很想告訴她葉綾綃死了，很想看她的表情是什麼樣子，很想看她會不會當場殺了這男孩子。如果她殺了這男孩子，到時候神翼就直接跟軍隊對上，會被滅得連渣都不剩，她與姬無霜的曰子就清靜了。又把目光落在姬無霜身上，這個念頭便打消了，柳月揚是她的女兒，她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或是傷心難過之處無霜定會難受。
姬無霜輕輕地拍了拍柳月揚的手背，“放心吧，葉綾綃一定沒事。”
柳月揚回頭看了眼姬無霜，扯了扯嘴角。
“月揚，你很愛她麼？”
“是的。很愛很愛。”
“嗯。”姬無霜愛憐地打量著柳月揚，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想不到我的孩子居然這麼大了。”
柳月揚望向母親，她仍舊是以前的那般溫柔。因為失憶，忘記了曾經的風風雨雨曾經的痛，顯得單純而快樂！回想起在無極宮的那段曰子，母親在情感的旋渦中掙紮，那般痛苦的愛著，那般憂鬱、失落，她寧肯母親永遠如此。很想、很想將萬俟嫣的種種罪行告訴她，但她卻更清楚地知道母親愛萬俟嫣勝過自己百倍千倍。當初萬俟嫣屠宮，她就是為了萬俟嫣才把自己向刀口撞去的。就算是萬俟嫣壞到十惡不敕，她仍舊愛她，不會改變。殺了萬俟嫣，她絕不會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