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親,女兒知道了。”
“嗯!”
顧長遠說完,老夫人開口厲聲道:“你們父親的話,都給我記住了,另外,我還要告訴你們,如果宮宴上,你們自己不謹慎出了差錯的話,你們自己承擔,沒有人給你們收拾爛攤子,明白嗎?”
“是,祖母。”
“給我記在心裏,好了,都下去吧!好好準備一下明天要用的東西。”
城外皇家莊上
一丫頭仔細的為坐在鏡子前麵的少女挽發,丫頭的動作很是嫻熟,一會兒,一個華貴的飛天鬢就成型了,在上麵戴上發簪,珠花,最後修飾一下,看沒有什麼不妥,看著鏡中的美麗女子,輕聲道:“公主,你看可以嗎?”
慕容月看著鏡中的自己,嬌美的容顏,華貴的服飾,麵無表情眼裏滿是諷刺:“好不好看還有什麼重要的嗎?”
丫頭聽了眼睛酸澀,心疼道:“公主你不要這麼說,太子不是說了嗎?隻要這次的事兒辦好了,就送你回大元,你還是以前那個倍受寵愛的公主,沒有人會說三道四的,更不會有人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公主,一切還都會和以前一樣的。”
“一樣?嗬嗬,怎麼可能會一樣,我清白已被毀,就算回到大元,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讓我衣食無憂的老死在宮中。”
丫頭聽了,無言安慰,因為她知道慕容月說的是事實,一個身體破敗的公主,是不可能再嫁人了,皇家丟不起這個臉麵。
“可憐我在那個人吃人的地方苦苦掙紮了十幾年,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卻沒想到什麼都沒得到,就這樣失去了價值了。”慕容月苦笑,心裏是濃濃的不甘心,本以為,這次跟著太子慕容昊來這裏會是自己的機會,隻要能嫁給夏侯玦弈,成為世子妃,自己就可以再也不用過那種忍氣吞聲,恭維巴結,暗中撕殺的日子了。
隻要自己成為伯爵府的女主子,不但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也可以掌控他人的生死,自己是帶著這美好的願望來皓月的,可世事難料,在那一夜之後,所有的一切現在都成空了,失去的還那麼徹底,讓自己連以前的那中日子都回不去了。
想著,慕容月臉色發青,手指狠狠的扣進手心的肉裏,那個男人真的是太狠了,就算不滿自己對他下藥,算計他,也不能如此的對待一個女人吧!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和讓一個女人去死沒什麼區別嗎?
看著公主的樣子,丫頭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件事兒,歎了口氣,寬慰道:“公主,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還要往前看,為以後的日子做打算……”
丫頭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慕容月打斷,“你說,太子哥哥說的那個夏侯玦弈喜歡的女子,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奴婢特意打聽了一下,聽說是個才女,而且,特別喜歡茶。”
“是嗎?”慕容月麵上滿是陰森,嘴角帶著刺骨的冷笑,我如此淒慘,怎容她人美滿,更別說,你還是夏侯玦弈喜歡的女子,這更無法饒恕,如果以後我要在地獄裏活著,那,一定要有你陪著我一起在地獄裏沉淪,死去。
心裏極致的恨意,讓慕容月嘴角揚起一抹毀滅的笑,這讓本來死氣沉沉,了無生機的她整個人透出一種妖異,魅惑的美。
因為李嬌的身體不好,擔心她去宮宴的話會堅持不下來,出現什麼意外,所以,在宮宴那一天老夫人隻好親自出馬,帶著顧清苑,顧無暇,顧允兒三個人,一大早的收拾妥當,就開始往宴會趕去。
這次去宮裏顧家出動了兩輛馬車,老夫人因為年紀大了受不得委屈,繼而,老夫人自己單獨一輛,顧清苑她們三個女兒一輛,馬車上,三個女孩打扮的都很得體,顧清苑沒有再穿上次那身俗套的衣服,這次她是把中規中矩執行的十分徹底,無論衣服,首飾,發型,什麼都是規規矩矩的,其目標就是:達到那種把自己丟進人堆裏就再也看不到的效果。顧無暇打扮的還是很精致,顧允兒隻能說得體了。
顧清苑坐上馬車和她們說了幾句話後,就看上閉目眼神,因為她心裏清楚這次的宮宴還有一場仗要打,養金蓄銳很重要。
至於顧無暇,因為進過一次宮了,神色很是自得,輕鬆,臉上也是滿滿的期待,對於參加宮宴十分有把握的樣子,至於,顧允兒就很是忐忑不安了,緊張的一路都在揪著手裏的帕子,本來想向顧清打聽一下宮裏的事的,誰想,她上來就開始睡覺,這讓顧允兒不知如何開口。
伯爵府
麒一看著站在窗前,靜默不語的主子,沉寂了一會兒過後,麒肆走了進來,稟報道:“主子都準備好了,現在進宮嗎?”
夏侯玦弈淡淡道:“都去了嗎?”
“是,該在的人都在了。”
夏侯玦弈輕輕揚眉,轉身,“走吧!”
“是,主子。”
麒肆跟著夏侯玦弈的身後,暗道:今天不知道會有多少事發生,牽扯到這件事裏的人,有那個能在主子的棋盤下,全身而退嗎?
宮宴開啟,讓一切暗裏的事情也都拉起了序幕,所有的人都順著這條軌跡,開向了它特定的方向,無法避免,亦無從退縮,其中多少事情在情理之中,多少又在意料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