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不用說了,在你心裏你這個兒子做什麼都是對的,我這個無用的,不能給你爭臉麵的女兒,做什麼都是錯的,就連為你出氣也是錯的,好,以後你的事兒我不管,我如何也不用你管,你隻管依靠你的好兒子就好了。”顧無暇說完,惱恨的瞪了顧蘅一眼,衝了出去。
“暇兒,暇兒……”二姨娘看著顧無暇跑開的背影,大聲的喚著,就要追過去,卻被顧蘅給拉住了。
二姨娘頓住腳步,看著顧蘅急道:“蘅兒,你快去看看你妹妹去,別讓她……”
“她不會怎麼樣的,你放心吧!我已經派人看著她了。”顧蘅平淡道:“姨娘,無暇不能在這麼慣著了,要不然,她這輩子就可就完了。”
“蘅兒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妹妹呢?暇兒她現在是有些莽撞,衝動,可那不是因為這段日子受了太多的委屈嘛!等她心情好些了,再好好開導她一下,她就不會這樣了。”二姨娘維護道。
“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姨娘你心裏有數,這些冠冕堂皇的表麵話,就不用跟我多說了。”顧蘅冷淡道。
“蘅兒……”
“我不是跟你說讓你過段日子再回來的嗎?為什麼就這麼迫不及待自己跑回來了,你可知道,這樣會讓老夫人她對你不喜,就是對我也會戒備的。”顧蘅的話裏帶著毫不掩飾的斥責。
可二姨娘對此卻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了,隻是平淡的反駁道:“你說的我當然知道,可我真的是等不了了,你是不知道莊子上的那個日子有多難捱,再加上我現在有了身孕,也沒個人護著,要是那些個奴婢暗中得了什麼指示,也許,我這個孩子馬上就沒了,那樣的話比起現在被老夫人不喜,豈不是損失更大,所以我思慮了一番,還是決定回來穩妥。”
顧蘅聽了眉頭皺了一下,不過也沒在說說什麼,隻是淡淡道:“現在已經回來了,再多說也無意,你就好好的養著身子吧!其他的無論任何事兒機暫時不要參與了,好好的管教一下無暇就行。”
二姨娘聽了一怔,眼裏閃過什麼,卻有瞬間隱沒,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看二姨娘竟然如此爽快的應下,顧蘅眼神微縮,閃過一道極快的亮光,靜默了一會兒,二姨娘忽然想到娘家的事兒,急道:“蘅兒,你舅舅他們對無暇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無暇跟我說的不明不白的,我這心裏也是不清不楚的,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真的有無暇說的那麼嚴重嗎?你舅舅他們真的記恨上我們了嗎?”
“姨娘,和舅舅之間的事兒,你先不用管了,我自己會看著辦的。”
“那怎麼行,你跟我說說,我好回去給他們解釋一二呀!你舅舅可是我們最大的依靠,我們可是不能和你舅舅他們家有任何的間隙呀!那對我們很不利,我們……”
“好了,姨娘我說了舅舅的事兒你先不要攙和,如果有需要你出麵的地方,我會告訴你的。”顧蘅不容反駁道。
“可是……”二姨娘還是很擔心,娘的依靠對她來說真的是太重要了,如果失去了,對她來說可是致命的,但是,看著兒子的樣子,二姨娘頓住了,沒再說下去,因為她了解顧蘅的脾氣,他既然不說,就是再問他也不會說的,二姨娘歎了口氣,不放心的交代道:“好,我知道了我不問了,但是,你可一定要好好的處理,有用的到我的,一定馬上告訴我。”
“嗯!我知道了。”顧蘅點頭應了一句,忽然問道:“給我說說顧清苑的事兒吧!”
“顧清苑的事兒?什麼事兒?”
“就是我離開顧家的這一年,你所知道的關於顧清苑的任何事兒。”
祁逸塵山莊
在暗衛的查探下,知道祁逸塵這幾日都在城外,他自己的莊子上,顧清苑沒敢耽擱,讓暗衛提前給祁逸塵打了個招呼,晚上把府裏的事兒安排妥當,就讓暗衛帶著她,悄無聲息的潛出顧家,快速的往祁逸塵的莊子上趕了過去。
當趕到莊子上的時候,發現祁逸塵並不在自己房間裏,開始顧清苑還以為他有什麼急事兒出去了呢?後來看到他留下的紙條,才知道,他在後院的小亭子裏麵等自己。
看此,顧清苑搖頭,這廝會不會太高調了些,他難道不知道,這事兒也許該隱秘這些嗎?撓頭,算了,人家的地盤兒人家做主,去小亭子裏吧!
而去往小亭子裏的路上,暗衛竟然連行蹤都沒再隱匿,就那麼大肆的帶著自己過去了,為此,顧清苑皺眉。
而那個暗衛似乎也看出來了,趕緊出聲解釋道:“大小姐請放心,在屬下給祁公子說起,你今天要來見他的時候,他就提前把這裏的下人都打發了,現在,根據屬下的觀看,確實是沒什麼外人在的,所以,我們這樣過去沒什麼大礙的。”
顧清苑在解惑的同時,也有了更深的疑惑,不就是過來跟他拿兩顆解毒丸嗎?用得著那麼大的動靜嗎?男人呀!不懂!
當走到小亭子前,暗衛放下顧清苑,悄然的去了暗處守護,顧清苑站定,向小亭子裏探尋過去,當看清下亭子裏的景象時候,嘴巴抽搐了一下。
隻見,亭子裏麵,一男子,對月而立,一身白衣,一壺清酒,手持酒盞,對月而飲,清風明月,美男賞月,是首詩,是副畫。
這樣的姿態千古成名的有兩個,男的有李白。女的,就是奔月的嫦娥姐姐了,祁逸塵這架勢,是做禦醫做煩了,想效仿李白成就一代詩仙嗎?不過,憑祁逸塵那跳脫的個性,貌似有一定的難度呀!
就在顧清苑感歎不已的時候,男子清亮的聲音傳來,“來了不過來,站在那裏不動幹什麼?”
“嗬嗬,看景兒!”顧清苑說完,看祁逸塵瞪了她一眼。
看祁逸塵翻白眼的動作,顧清苑輕笑,這一瞪,剛才的如詩如畫的景象,一下子就消失無影了,氣氛全沒了,看來這家夥要成就詩仙這氣質就要培養不少的時間,想著淡淡一笑,抬腳走了過去。
祁逸塵看著嘴角帶著淡笑,麵色淡然向自己走來的女子,垂在身邊的手不自覺的緊了一下,麵上去努力維護著往日的隨意,淡淡道:“可是顧夫人有什麼不適了。”
對於祁逸塵在外公跟前親近的稱呼李嬌為姑姑,而在自己麵前如此冷淡的稱呼李嬌為顧夫人,顧清苑沒什麼特別的感覺,這家夥本來就喜怒無常,不按套路出牌的,也許,怎麼稱呼也要看他的心情吧!
其實,顧清苑想錯了,以前祁逸塵稱呼李嬌為姑姑,是為了禮儀,其他的並沒有特別的親近之意,可自從李嬌在莊上不分青紅皂白的對顧清苑出手,又在下定的那天對顧清苑如此冷漠後,祁逸塵就不自覺的,對李嬌這位對女兒如此冷清的母親,感到很是厭惡,繼而才會如此冷淡的稱呼她為顧夫人。
可是這些顧清苑當然是不明就裏,聽到祁逸塵直接問,點了點頭,道:“嗯!比起外公壽宴時,好像又加重了。”說著抬眸看著祁逸塵,輕問道:“那個吸附毒藥的藥丸還有嗎?”
“有,不過,從顧夫人現在的情況看,那個效果應該不大,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又嚴重了。”
“我知道,先暫時壓製著吧!我會盡快想辦法找出中毒的原因。”
看顧清苑慎重的樣子,祁逸塵的眉頭皺了一下,沉聲道:“你就那麼想救她嗎?”
祁逸塵的問題讓顧清苑一愣,皺眉道:“為什麼這麼問?”
“她對你並不好不是嗎?根本就沒把你當女兒看待。”
祁逸塵的話,還有他眼裏閃過的冷意,讓顧清苑怔了一下,隨即了解,淡笑道:“所以呢?就因為她對我不好,我也該還以顏色,不管她的死活了是嗎?”
“難道不是嗎?既然她沒把你當女兒,你也沒必要把她當母親。”
祁逸塵言語裏極端的冷漠,隱隱帶著一絲莫名的恨意,還有眼裏閃過的那抹受傷,讓顧清苑眼神微閃,淡淡道:“很多時候,不論是事,還是人,都不可能是一對一的,也不可能簡單的以你對我好,我報以恩,你對我壞,我報以仇,能那麼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對於母親和我之間,剪斷的是臍帶,可剪不斷的是血緣,我對她可以沒有情誼,也可以忽視該有的責任,可卻無法理清因為她所延伸的血緣,還有因為她我才能得到的溫暖。”顧清苑抬眸,清冷的嘴角染上一抹暖意,“為了那抹溫暖,我願意護她周全。”
祁逸塵聽完怔了怔,靜靜的看著顧清苑,桃花眼裏有些迷惑,可更多的清明,了然道:“是因為李相嗎?”
顧清苑點頭,沒有否認,“是!”
“可如果沒有李相你會怎麼做?”
“我不知道。”顧清苑坦誠道:“不過,絕對不會弑母,也不會把她當仇人,最多就是陌生人而已!”弑母太逆天,還以顏色太累,陌生人最好。
“是嗎?”祁逸塵垂下眼簾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從衣袖裏拿出個盒子,遞給顧清苑平淡道:“這裏麵的是我早些日子弄出來的,應該比上次那個成效要好些,你拿去吧!”
顧清苑接過,微笑道:“多謝!”
“你這謝意還真是簡單!”
“忠心感謝,善良,仁義,風流倜儻,俊逸非凡,醫術高超的祁大禦醫。”
顧清苑一連串的讚美,感謝的話說出,祁逸塵的嘴巴抽了一下,可卻無法抑製,桃花眼上揚的那抹風情。
顧清苑看祁逸塵明明高興,卻還強忍的模樣,揚眉一笑,這廝就是個悶騷型的,搖了搖頭,把盒子放進自己的袖帶裏,看著祁逸塵道:“好了,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