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光了也不怕
脫光了也不怕
顧家
老夫人聽到祁太夫人身邊的常嬤嬤求見自己,本就很是意外,現在聽了常嬤嬤的話,更是疑惑,驚訝道:“太夫人要見清苑?”
“是,顧老夫人。”常嬤嬤臉上帶著微笑,恭順且規矩,沉穩道:“太夫人要離京了,想見見顧小姐。”
“離京?”顧老夫人聽言驚駭,驚疑不定道:“太夫人都那麼大的奶年紀了,怎麼會突然想著要離開呢?這……這是要去哪裏呀?”
“顧老夫人也知道,我們太夫人修佛十幾年了,而前日,太夫人和顧小姐聊天,聽顧小姐說起京城的趣事,還有那熱鬧的景象,讓太夫人忽然感悟頗多,很多年都沒看透的東西,一夕之間都放下了,心情也是豁然開朗,也就萌生了去外麵看一眼的念頭。”
“清苑這孩子,她就是小孩子心性,不知輕重在渾說。”老夫人聽了輕斥了一句,繼而勸解道:“嬤嬤,太夫人都那麼大的年紀了,這走動可是不方便呀!……”
“老夫人莫誤會,這並不是顧小姐的原因,其實,太夫人早就想去外麵看看山山水水,遊走一番了,可惜,因為放心不下家裏的大大小小,所以也就耽擱至今,現在都想通了,也能放下了,也就想著趁著現在身體還行的時候,想去看看,不想留下什麼遺憾,所以……”常嬤嬤說著,話裏帶著一絲傷感。
老夫人也是上了年紀了人了,聽到這話心裏也是莫名的傷感,神色暮然有些複雜,不自覺的點了點頭,“是呀!女人本就不易,一輩子都在這宅院裏關著,根本就沒什麼出去的機會,現在,太夫能放下想出去看看,也是好事兒。”
“是,顧老夫人說的是。”
“齊嬤嬤,你卻把清苑叫來。”
“是,老夫人。”齊嬤嬤領命剛欲離開,常嬤嬤上前一步,恭敬請示道:“老夫人如果可以的話,老奴想隨著一起過去,那樣也就不必讓顧小姐多來走動受累了。”
齊嬤嬤聞言愣了一下,這位常嬤嬤怎麼感覺好像很急的樣子,是她自己的錯覺嗎?想此,齊嬤嬤看了一眼老夫人,隻見老夫人好像也有些怔忪,不過還是應下了。
聘來院
顧清苑聽了齊嬤嬤的話,看了一眼常嬤嬤,眉頭輕佻,嘴角溢出一絲淡笑,事情到底發展到了那一步了?竟然如此著急的要自己出麵,而自己介入到底是祁家要求的,還有某人特意的?
齊嬤嬤說完,顧清苑頷首,聽從老夫人的指示,帶上靈符菲,跟著常嬤嬤出府往祁家而去。
坐在馬車上,顧清苑本以為常嬤嬤會對自己透漏些什麼,或者,傳達太夫人的某些希望,可讓她意外的是,常嬤嬤守禮的坐車廂外麵,靜靜的一言不發,這讓顧清苑也多少明了,看來祁太夫人對於祁逸塵母親那一舉動,心裏也很是不喜吧!
還有夏侯玦弈那廝,不是說讓自己和祁逸塵最好不好再有絲毫的牽扯嗎?為何現在又默認自己去祁家了呢?疑惑剛起,顧清苑猛然閃過亮光,瞬間明了。繼而,忽然覺得好笑,男人自己果然不懂,嗬嗬!
車廂外的常嬤嬤,雖麵色平靜可心裏卻和顧清苑有著同樣的疑惑,這位顧大小姐那麼聰明的人,難道就沒察覺到一絲的異樣嗎?本想,如果她感到什麼異常,會向自己打探些什麼,可沒想到她竟然什麼也不問,這讓常嬤嬤很是為難,來的時候太夫人特意交代你,讓自己什麼都不許說,如果是別的事情,常嬤嬤自然完全聽從太夫人的指示,可,現在這事兒關係到塵少爺,如果處理不好,塵少爺心裏一定很難過,常嬤嬤不忍,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心裏萬分糾結。
祁家
夏侯玦弈神色淡漠的坐在主位上,看著立於眼前,臉色冷硬,桃花眼滿是冷意的祁逸塵,嘴角溢出一絲淡笑,異境而處,感覺不壞,“祁公子心情不好嗎?”
“看來,夏侯世子的心情很好!”
“嗯!尚可!”
夏侯玦弈的話,讓祁逸塵眼裏閃過陰冷,這個男人,他就那麼想看那個女子和自己劃清界限嗎?
劉氏站在一旁,最先開始看到夏侯玦弈那股驚懼,已經消褪不少,特別在夏侯玦弈開口讓那個女子來做決斷的時候,心裏更是完全放鬆了下來,一個閨閣小姐,又對塵兒存著異心,她能對自己如何,心緒定下,抬頭看著自家兒子和人家對持的樣子,眼裏閃過冷笑。
幾年沒接觸,自己這個兒子在太夫人的教育下,真的是越發的不成器了,為了一個女子竟然對上伯爵府,他真是愚笨的可以。
劉可兒偷偷的看了一眼夏侯玦弈,又看了看祁逸塵,使勁兒的扯動手裏的帕子,心裏惱恨,自己倒要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有哪裏好的,竟然引得兩個男人都對她上了心,真是太可惡了。
劉夫人這個時候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在夏侯世子的跟前,她一個小小的商家夫人,那是沒資格坐的,而這時心裏也隱隱的開始後悔,早知道夏侯世子竟然會找來,她就不該來!
而聽夏侯世子剛才的口氣,是明顯的維護顧家那個丫頭,一副為她討回公道的態度,這讓劉夫人的心立時提的高高的,這事兒!多少有她的影子,如果等一下都說破了,如果夏侯世子追究起來,她一定會吃不兜著走,想著,劉夫人的心裏開始慌亂,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呢?要不趁著現在一切還沒說透,自己先離開,劉夫人念起,抬腳上前,僵硬一笑,剛欲說開口,就聽到腳步聲想起。
屋裏幾人同時回頭,看到走進來的老人,劉夫人臉色一變,劉氏麵色僵硬,劉可兒畏懼,夏侯玦弈微微抬眸,臉色淡然,祁逸塵疾步迎過去攙扶,眼裏閃過歉疚,輕聲道:“祖奶奶你怎麼來了?”
太夫人拍了拍祁逸塵的手,臉色祥和,微笑道:“我聽丫頭說夏侯世子過府了,就過來看看。”太夫人說著走入屋內,看著坐在主位上,那個從骨子裏滲出的高貴,優雅,氣勢驚人的年輕男子,眼神微縮,慢慢走近,俯身,“小民見過夏侯世子。”
“太夫人請起。”夏侯玦弈抬手。
“多謝世子。”
“太夫人請坐。”
“是。”太夫人坐下,抬首,恭敬道:“世子這次過來可有什麼吩咐?”
“無,隻是聽到一些閑話過來看看。”夏侯玦弈風輕雲淡道。
夏侯玦弈說的明了,太夫人也完全不裝糊塗,直接了當道:“可是顧小姐的事兒。”
太夫人的坦而不諱,讓屋裏幾個人的臉色多少有些變化,隻有夏侯玦弈神色依舊淡然,安之若素,波瀾不起,隻是淡淡道:“是本世子的世子妃。”
夏侯玦弈這句話出,太夫人的神色微微一變,心裏驀然明了,夏侯世子特意的強調,看來,他聽到的應該不止是那些瞎話,還有明了其他某些事實吧!比如自己想讓那丫頭給逸塵做媳婦的事兒!
看著夏侯玦弈那強勢不容回避的態度,太夫人對於顧清苑那句:她死,祁家滅,逸塵傷的結論。有了不同的解悟,如果自己當時真的貿然去求那道聖旨的話,有這個男人在,祁家一定會滅,逸塵也一定逃不過一劫,可她,卻不一定會有事兒!
因為,這個男人在,她頭上那片天就不會塌!不過,那個丫頭能說出那樣的話,想來,有些事兒她還不是很明了吧!比如,她在這個男人心裏的地位。
顧家
老夫人看著從聘來院回來的齊嬤嬤,道:“清苑去了嗎?”
“是,大小姐已經去了。”齊嬤嬤回稟道。
老夫人聽了點頭,靜默片刻,開口道:“齊嬤嬤我怎麼老覺得,祁太夫人忽然叫清苑過去怪怪的。”
“老夫人,是覺得那裏不對勁兒嗎?”
“說不好,總感覺絕對不如常嬤嬤說的那麼單純。”
“老夫人你是覺得常嬤嬤在說謊?”
“祁太夫人會離京這這樣話,應該不是謊言,因為她撒這樣一下子就被看穿的謊言,沒有什麼意義,我是覺得,太夫人離京前,竟然想見清苑有些奇怪。”
“老夫人的意思是,太夫人絕對不是單純的想看看大小姐這麼簡單,是有別的什麼目的?”齊嬤嬤驚疑不定道。
“也許,因為按照常理說,太夫人也才見過清苑一次,說話也是第一次,就算是顧清苑很得她的心,讓她很喜歡,可隻是一次單純的接觸,也絕對不會讓太夫人對清苑產生什麼情義才是吧!而且,太夫人昨日才見過清苑,就算是她要離開也不會馬上就走吧!總會準備些時日吧!可為何會那麼急要見清苑呢?”
“老夫人說的也是,可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太夫人是為了什麼才會要見小姐呢?”齊嬤嬤以後不解道。
齊嬤嬤的話,讓老夫人沉默了一下,而後,抬手,看著屋裏伺候的丫頭,麵無表情道:“這裏沒什麼需要伺候的了,你們都先下去吧!”
“是,老夫人。”丫頭領命,恭敬俯身,轉身退下。
下人退去,老夫人看著齊嬤嬤低聲道:“在去祁家的那天,你可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話。”
聞言,齊嬤嬤怔了一下,隨即想到什麼,眼裏染上不可思議,看著老夫人有些惶然道:“老奴那天是無意中聽到了些話,說:祁太夫人當天待客,其實是為祁禦醫挑選正室夫人。”
“是嗎?你也聽到了。”
“碰巧聽到了一點兒,不過,大小姐她已經定親了,這是整個京城都知道的事兒,太夫人她就是在看中大小姐,也不可能會選擇大小姐吧!奴婢想太夫人那個時候也許是碰巧了人不舒服,大小姐扶她進去也是個巧合吧!”